纵使寸心回下界的时间已经足够的快，凡间却也已过了约莫一月了。
她才一回圣母庙，小龙蛋便委屈得不像样，扁着嘴巴要哭不哭的，趴在她怀里好几个时辰也没哄好。
“母女连心。你在上面的事孩子虽然不知道，可小玉姥姥说，孩子是突然破壳的，一破壳就哭着喊着要找你，怎么哄也哄不好。”
这些寸心听得一阵阵心疼，怜爱的看着怀里的已经睡着的女儿，声音轻轻的：“是我没做好一个母亲。”
“不。”杨婵看着孩子的目光亦是疼惜，“是他做得不够好，怎么能怪你？”
闻言寸心苦笑，只是苦涩中又多了几分释然：“其实，他与我道歉了。”
杨婵吃惊，怔怔说不出话来。
见她的模样，寸心反倒是真切的笑了。“我也很意外，不过……”
“不过什么？”
“杨婵，我突然发现，我和杨戬和离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耿耿于怀，怎么也放不下，原来都只是为了等到他这一声对不起。”
这话，杨婵听得沉默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所以，你决定……”
“我想，试试把他放下了。”
西海的敖寸心，想要的，从来都很清楚。杨戬既然给不了她，那她就学着放下吧。也许是几百年，也许是一千年，也许是更久……
“这样，也好。”说不清是替二哥惋惜还是觉得感慨，杨婵不大笑得出来，却也是真心替寸心觉得开心。
连寸心自己都能想明白，旁观的人，自然也就看得更清楚。
一千年的婚姻，谁对谁错，谁错得更多，已经很难再说得清了。寸心要的，是一个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而二哥，他给不了寸心这样的爱……
这个话题，不是什么想继续下去的话题，寸心很快莞尔，“这次，多亏了小玉的姥姥替我照看孩子，等明日，你陪我再去一趟万窟山吧。”
“好。”杨婵自然欣然应允，她同样也很喜爱狐妹的孩子。不过，孩子如今已经出世了……“寸心，你好像，还没有给孩子起名。”
“已经起了。”闻言寸心嘴角弥漫开了温柔的弧度，“上次我大哥来送东西，已经把我父王和母后给孩子起好的名字告诉我了。”
“叫什么？”杨婵笑问，并没有觉得孩子的名字没有她二哥的参与有什么不妥。
寸心低头，看着女儿的目光柔和无比，“日后，就叫敖清樾。”
“清樾……”杨婵夸道：“清风四挥扇，茂樾两交盏，这名字好。”人间诗词，向来有过人之处。
也是提起这个，寸心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杨婵，以后，杨戬再来华山看你，我和樾儿就都不用避开了。”
闻言杨婵又是一怔，“你……”
“不是我告诉他的。”寸心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不知，他是何时知道的。”
杨婵叹了一口气，“应该是上回，他来看我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你在我这儿，还听到了你我在谈论樾儿何时出世。”
“或许是吧。”寸心勾了勾唇，目光又放回了孩子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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