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儿,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一直到家了,禄儿才肯开口解释:“我不是小偷,没有偷东西。”
“好,我们都知道。”辛十四娘扶她坐下,蹲下身查看她的脚伤,伤口,已经肿起来了,“是不是很痛啊?”
“不痛。”禄儿摇摇头。
闻言冯生也蹲下身,“让我看看,失礼了。”
伤口,的确看着很严重。冯生不精医术,却也懂一些。“阿禄,你家里有草药吗?”
禄儿根本不懂医,家中又怎么可能会有草药,当然是摇头。
闻言辛十四娘往屋外看了一眼,“屋前那种叶子窄长的草,可以消肿疗伤,请你帮我摘一些回来。”
“好。”冯生倒是答应得快。
不过,辛十四娘,其实也不太懂凡间的医术,她支开冯生,只是想用法术帮禄儿治好伤。
“禄儿,你先闭上眼睛。”
禄儿很是乖巧,不过,十四娘的想法,终究还是没能成。
因为,冯生在她背后,看见了。
“是这个吗?”这声音带着些竭力平息的惊慌,辛十四娘听着也是一惊,只好收回手,将这草药接了过来处理好后给禄儿敷上。
不过,她的确,没给人包扎过。
“看来,你是专治内伤的大夫,这包扎的功夫,有点生疏啊。”冯生的声音已恢复了稳定。他也不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我,还在学习。”辛十四娘只能微笑掩饰心虚。
“那,还是我来吧。”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冯生想帮忙的心是真的,十四娘也不阻拦,直接让开,站在一旁观察他的动作。
不过,这一观察,包扎有没有学会不提,但禄儿很是害羞,十四娘却看出来了。
禄儿,喜欢这冯生?
正想着,十四娘又听冯生道:“你头上,怎么这么多草啊?”
岂料,禄儿反应极其激烈,抱着头就想躲到一旁去,“不能碰,不能拿掉,不能拿掉……”
“为什么?”
“如果把它摘掉的话,阿牛,大福,他们会打我的。”
“为什么?”闻言辛十四娘也皱了眉头。
“他们说,他们说,猪就是要戴这个。如果,被他们发现摘掉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当你是猪?”冯生也生气了。
辛十四娘眼里已聚起了怒火,“又是那几个小流氓寻她开心!”
不过,再怎么生气,几个流氓不在这里,辛十四娘也只好先看着冯生安慰好禄儿,帮她拿掉了头上的草窝子,又扶着她坐下。
禄儿,也告诉他们,她的爹娘早逝,如今家里就她一个人住。
话没说几句,外头狼叫声忽起,禄儿又被吓住了,“鬼啊,鬼啊……”
冯生还颇为不解,“哪里有鬼啊?这,应该是狼在叫吧。”
辛十四娘没出声,只在一旁目露深思。
她在想,这几声狼叫,是会不会是豺狼妖的声音?
刚才,她在街上已经听说了,镇上有一个叫做孙大醉的人,昨晚死在了镇外,脖子上,还有狼牙咬出来的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