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混混成是非被关之时,大内密探天、玄二字段天涯与上官海棠也被铁胆神侯急召。
神侯下令,着二人去驿馆调查出云国来使。
出云国,乃边陲小国,此次有其大臣崔乌丸护送利秀公主前来大明与当今联姻。
乌丸此人,据说武功极高,身份更是神秘。因段天涯熟识东瀛及出云国民情,是以朱无视才令他携海棠前去查探。
不过,他们二人夜探驿馆之时,被利秀公主发现,暗中拉动了警钟。是以,乌丸冲天破瓦而出与二人在屋顶交手之时,海棠抵挡不及中了一掌,幸好有段天涯以忍术脱身才能救走海棠。
乌丸的一掌非同小可,其真气奇热无比,所以海棠被带回天下第一庄后烧得很厉害,但去寻天下第一神医又来不及。
无可奈何之下,段天涯只能用伊贺派的疗伤心法救人。也是如此,上官海棠原来是女扮男装的事情也被他得知。
“海棠的伤势怎么样了?”
“当晚我已用伊贺派放血降温之法为她泄了热,相信休息一两天便可无恙。”
“那你已发现她是女儿之身。”
段天涯赶忙跪下,“是天涯无心之过,还请义父见谅。”
朱无视并非为了责怪他,“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当年我为行事方便,所以让她女扮男装。”不过,此事的确也需注意一二。“海棠她自小跟你一块儿长大,一向对你有好感,这次让你知道她是女孩儿之身,她情窦已开,处理这件事你一定要小心。”
“义父,天涯心中一生只有一人,这件事,我会去找雪姬帮忙。”
“你对雪姬用情很深,”神侯似感叹似提醒:“但,天涯,你要明白,你是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
段天涯再度跪下,“天涯明白,请义父放心,天涯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
“起来吧。”朱无视虚拉了一把,“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警告你。你用情太深,你这种感受我也曾有过。”或许是回忆里太美好,神侯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每年我都会到天山一次,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是去看一个,我深爱的人。”
“深爱的人?”
“她已经死了二十年。”
“是去拜祭?”
“不,她是个活死人,一个吃了天香豆蔻,把生命凝结住的活死人。”这也是朱无视一生的痛。
这些往事,段天涯自然无从探起,只是惊讶,“天香豆蔻,是相传世上只有三颗的天香豆蔻吗?”
神侯点头,“当年她受了重伤,我没办法救她,可是找到一颗天香豆蔻,把她的生命凝结。如果再找到第二颗,那她就可以重生。但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找到。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是要告诉你,做人有情有义是好,但是身为男子汉,不能够被情爱拖住后腿。这些年,你将雪姬看得太重,不是不对,只是其中的分寸,你要把我清楚。”
“天涯明白,多谢义父指点。”
说归说,可该重的,还是很重。
从义父的书房出来,段天涯转头便回了义父拨给他的那个小院。
“天涯,你回来了。”
几乎是脚步声响,里面的人便迎了出来。
来人很美,梳着汉氏妇人的发饰,美,却也柔得不像话。
她的脸色、唇色,都太白了。
段天涯已将她扶住,不自觉便是笑意和关怀,“我回来了。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咳嗽,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雪姬笑得温柔,“放心吧,我没事的。”
这样的问答常态,他总是问,她也总是不厌其烦地答。他们都很清楚,她的身体受过的重创不好调养。
“天涯,我真的没那么脆弱的。”是他太担心了。
雪姬没有说谎,近十年不曾的调养,她虽一直不能痊愈,可总归自己也有内力在身,这些年也病的少了,只是依旧不敢动武罢了。
段天涯只是笑笑,他总是担心的。他依旧忘不了,那年在雪地里,柳生但马守刺她的那一刀刺得有多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