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树接到消息的时候,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也结了一层冰冷,赶到急诊室,纯美和留农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看到直树跑过来的身影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们急忙进了急诊室。
留农的酒在湘琴倒下去的那一刻就醒了,此刻更觉得冷汗淋漓:
“怎么办?”
纯美也愧疚不已:
“我好怕哦,湘琴还怀着孕,万一……”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留农急忙出声制止纯美,她接受不了这个万一,湘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却因为自己受伤,如果这个万一存在,她要怎么面对湘琴,湘琴那么在意孩子,在意直树,如果失去了直树的孩子……: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现在保证是不是太晚了!”纯美有些抱怨。
留农沉默。
直树看到急诊室病床上昏迷的湘琴,满脸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顿时心中仿佛被什么重物锤了一下,闷闷的疼。却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平静,走过去:
“她怎么样?”口气平静的似乎面对的不是湘琴二是一名普通的患者。也许只有直树自己才能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有多慌。可是他不能慌,她是湘琴,她现在需要他。
秀秀担忧的看了一眼直树:
“头部有三寸长的伤口,手臂和膝盖碰上淤青,还有……”
直树戴手套的手顿时一滞:
“说。”
秀秀艰难开口:“有……有流产迹象。”
直树深深的看了湘琴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一闪即过,快的秀秀几乎以为是错觉。
江妈妈、阿力、阿才、欲树相继赶到了医院。
江妈妈双眼通红:
“怎么会这样啊,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跟着湘琴去的,要不是我……”
阿力轻轻的挽住妻子的肩膀:
“妈妈,你别这么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是我的错啦,本来湘琴今天就不舒服,留在家里休息的……我怎么那么大意……要是湘琴……”江妈妈泣不成声。
阿才从一脸呆滞中恢复些情绪,喃喃自语般的说:
“不会的,妹妹不会的……”
欲树一脸难过,却不知道说什么,嫂嫂在里面还不知道情况,他觉得现在很无力。
纯美和留农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不敢言语,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才让湘琴这样:
“伯母,对不起……”三个字,很无力,很苍白,却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什么。
欲树满脸的难过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难过转瞬变为愤怒,快步走到留农面前: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以为对不起那么好用吗?嫂嫂今天本来就不舒服,午饭过后才稍微舒服一点点,可是她听到你分手的消息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赶去你身边安慰你,她那么在乎你们,你们就不能在乎一下嫂嫂怀孕的身体吗?”
留农的头更低了,纯美见状,虽然理亏但还是不忍心:
“留农喝醉了,如果清醒……”
纯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欲树打断:
“她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吗?你难道就不会拦着她,就算要嫂嫂陪着,那你们也该先走出酒吧找个适合的地方吧?凡事只想到自己的难过,你们还是嫂嫂最好的朋友吗?”
江妈妈看着留农和纯美,也知道他们本就无心,也不愿意闹成这样:
“欲树……”
“嫂嫂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哥哥有多期待,我们全家有多期待你们知道吗?你们没有见到嫂嫂知道自己怀孕后那满脸幸福的表情,她对自己眼睛的压力那么大,却每天以最佳的状态告诉我们每一个人,她很好。她克服了多少压力才能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快乐,这些你们知道吗?!”
纯美和留农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