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崔西要来了家庭住址，一下班就来了姜呦家。
他买了水果，菜。
“叮咚……”
姜呦在卧室里收拾姜海棠的遗物，听到声音，一愣。打开房门:“顾老师？”
顾崔西一笑:“来看你。”
姜呦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谢谢顾老师。”
姜呦穿着大大的白色体恤睡裙，顾崔西真是震惊，没人要她了还能这么淡定。
“老师知道你很伤心，但你还要上学。”
姜呦垂眸，眼里毫无波澜:“顾老师，没人要我，谁能供我上学？”
说完，姜呦拿出了鞋柜中已经落灰了的男士拖鞋:“顾老师，给你鞋。”
顾崔西换完鞋，才正式的看了下姜呦的家。
家很大，客厅都是普通的家具，没有太多鲜艳额颜色，不是白色就是灰色，很压抑。
整个屋子都是压抑的气息。
他余光看见了姜呦的卧室。
鲜少看见了一个粉色玩偶，太不正常了，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粉色玩偶，这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卧室么？满屋子都是压抑的白色。
“就算你不上学，那你怎么生活？”
姜呦把顾崔西带来的水果放进了池里，打开水龙头:“我舅舅是开公司的，我去那找份工作。”
顾崔西眉头一皱:“既然你有亲属，他们为什么不帮你一些。”
姜呦神色淡然一笑:“人家又不欠我的，我没权利要求人家。”
顾崔西皱着眉，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现实。
“姜呦，你不喜欢读书么？”
姜呦把水果洗出来，放在了果盘上:“喜欢，可我现在没有条件读书了。”
“你是我很看重的一个学生，我可以暂时供你上学和考大学，等以后，你要把一切还给我。”
姜呦一愣。
她顿住在了原地，她笑了下:“顾老师，你别逗我了。
“我没骗你，你不应该因为没有钱这种事毁了你一生。”
姜呦顿时红了眼眶:“顾老师，万一我以后是个白眼狼，我还不了你，我坑了你，该怎么办？”
“那就看你愿不愿意成为一个白眼狼了。”
姜呦吸了吸鼻子:“顾老师，我很麻烦的，你确定么？”
“既然我这么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
第二周，姜呦在顾崔西的陪同下，重新回到了学校。
“顾老师，真的谢谢你。”
“好好学习，老师不想看见我对你的信任付诸东流。”
姜呦点点头，进了班级。
一进班级，姜呦就被几个女生围上！
“你妈妈跳楼了？”
姜呦点点头。
“为什么啊？”
“你伤心么？”
姜呦吐口气:“你但凡有点素质就不该问这事。”
同学一看情况不对:“我们挺担心你的。”
姜呦假笑了下，小小的脸上把自己的心情写在了脸上:“我没事，谢谢。”
下课，郑熙媛担忧的来找了她:“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姜呦的嘴角悄悄上扬:“我处理的事太多了，忘跟你说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有人照顾你么？”
姜呦手上的动作一顿，抿了抿唇:“嗯，有。”
下午放学，姜呦到了门口的小卖部，这是两人约好的。
没一会，姜呦就看见了顾崔西的身影。
天气回温了，不用穿棉服了，顾崔西穿着一个单薄的外套，高挑的个子在人群中一眼望穿。
“顾老师。”
顾崔西看见姜呦，一笑:“嗯，怎么样？在学校开心么？”
姜呦想起今天同学的那些有病的问题:“挺好的。”
晚上，姜呦坐在姜海棠漆黑的卧室里，光透过玻璃，照在了姜呦的脸上。
姜呦垂着眸，靠在床头，微微歪头。
眼神空洞的看着上着锁的床头柜，眉头一皱。
今天同学问她的问题，你伤心么？
这该怎么回答？伤心还是不伤心？
不伤心吧，从小到大，姜呦没感觉这个妈妈对她有多好，她没体会过所谓的亲情。
她真想把姜海棠的所有东西扔出去，但唯独，唯独只有这个抽屉，她翻遍了各种地方，都没有钥匙。
姜呦眼神冰冷，嘴唇微张，看着手里的锤子，又瞥了眼床头柜思考片刻。
“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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