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年初见你的时候 我也不过弱冠之年
你抱着胡先生手上的三弦
眼睛一动不动 看见我也是那般入神
后来才知道 你这小孩
那眼里是对喜欢的所溯依恋
这三书六礼 八抬大轿的喜欢 我给不起啊
那我们就借着满堂席座 得拜这高堂之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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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请您欣赏相声，表演者，周航，刘佳。”
报幕缓缓而下，周九良一推刘佳，二人就上了台。
底了。
上台了啊。
这一幕，多么像当初在小园子，他是十七岁的周航，没有字，只能穿湖蓝色的大褂，陪着身边那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孟鹤堂一步一步走。
一点一点攒成底，从五队干到七队，从助演变成主演，开专场、办巡演，录节目、上综艺，舞台剧、拍喜剧，一点一点，成名成角儿。
周九良的确成角儿了，周航不是。
那个可怜鬼周航，兜兜转转十一年，甚至都抓不住自己心爱的人。
可笑。
鞠躬。抬头。
那人就坐在台下。
周九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看他。
简单的白衣黑裤黑鞋，是十年前的旧款式却不显土气。脑袋上是曾经周九良吐槽过的发型，那张脸……好像没怎么变……
果然孟鹤堂这十一年都没怎么变化吗？随着越来越潮的发型，一年一年的倒是更显年轻。
周九良暗自啧啧两声，决定先不去想这些事情。
“哎，大家好啊，走上台来，看着底下啊是满坑满谷的观众，”周九良进入了状态，笑着开场，“上台了，得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周航，是传习社的一名小学员。”
察觉到身边的人久久不开口，周九良把手搭在刘佳靠着的桌子上，明显感觉桌子在抖。
？这么紧张？
周九良侧目而视刘佳，只见刘佳耳朵后面的汗一颗一颗地滚下来。
“哎，介绍完我了，咱也得介绍介绍旁边儿这位老师。”周九良笑着拍拍刘佳的肩膀，小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说话”：“哎，这位老师啊太高兴了，都说不出话来了。”
“……是。”刘佳生硬地接上一句。
……行吧。
周九良决定不管他，接着往下说。第一次都这样，慢慢说着就放开了。不过自己……好像没有这样的经历。
“这位老师啊，是我的搭档，刘佳刘老师。”随着台下人的掌声，周九良也伸出手拍了两下。
于谦在台下发出了标志性的啧啧。
这孩子在台上极为自然，控场能力也很强，还能不动声色地帮自己的搭档缓解尴尬。
奇才啊，奇才。
就这么想着，于谦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这周航不是捧哏吗？怎么又逗了？
搞什么？？
这捧哏突然变逗哏，还没到手的鸭子(干儿媳)就飞(没)了？？
于谦皱眉，扭头看着和自己隔了三四个座的高峰，刚好高峰也扭头看过来。两人目光交错，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惑。
只有孟鹤堂，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周九良。
八场节目全部演完，即使每场限了时，也是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
八对搭档十六个演员上台谢幕。
周哥当然是拉着刘佳站到了C位。
作为底，平日里又稳坐传习社的第一，再加上演出时平静自然的状态和现挂的包袱，不仅让底下一众学生傻眼，刘佳差点儿也接不上来。
王先生走上前，从左往右一对儿一对儿地介绍。
周九良余光清楚的看到，介绍到自己时，孟鹤堂鼓掌鼓得最用力。
王先生介绍完，高峰转头，开口询问孟鹤堂。因为台上台下离得近，孟鹤堂又跟着于谦高峰坐在第一排，二人对话周九良听得清清楚楚：“小孟，你猜你于老师是想给你介绍哪个？”
孟鹤堂若有所思半晌，皱着眉道：“高老师，我没找到像干爹给我介绍的那个捧哏。说实话，我觉得不错的也就那个……逗哏了。”
周九良眉头一挑，自己？
是啊。孟鹤堂叹息一声。
可惜是个逗哏。
王先生刚想开口对孟鹤堂解释什么，于谦立刻扬手阻止，高峰脸上也尽是玩味的笑容。
看样子小孟对这周航算是看上眼了，只是不知道这周航，一会儿逗一会儿捧的，到底要哪样。
孟鹤堂并不知自己称赞“不错”的人就是于谦打算介绍给自己的人，他在心底默默赞叹一声，就忙着看哪个捧哏比较出众。
只是挑选半天，着实没有出众的。也就那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孩儿比其他人强点儿，也就强那么一点点。叫什么来着？哦哦，好像叫“张席仔”。
难不成，这就是那未来搭档？
不能啊……
孟鹤堂皱眉摇摇头，转头去看于谦：“干爹，这……”
于谦摇摇头，拍拍孟鹤堂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就八对搭档和其演出进行点评。
到周航这一组，于谦深深地望着周航：“周航，我能问问，你今日为什么逗哏了吗？”
孟鹤堂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小孩儿是捧哏！也就是干爹要介绍给自己的小搭档！
周九良虽低着头，却仍感觉到了孟鹤堂突然炽热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自己身上。周九良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因为我打算不再捧哏，转逗哏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虽说逗哏和捧哏该学的贯口基本功一样学，但是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人都说三分逗七分捧，捧转逗，简单亦难。
孟鹤堂的目光依旧紧锁在他身上，高峰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于谦大抵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不行！”
周九良蓦地抬头，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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