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抉择

这倒是出乎明澄的意料，毕竟一个当红男团的成员当她的面承认自己是做票的，这还是挺冲击的。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也怕多说多错。反倒是方成予因为说了前面那句话，不知是不是放下了一些负担，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对着她这个第一次见的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说他在出道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排名不真实的心路历程，最后说：“我一直以来觉得难受的，除了粉丝的不认可，还有就是总会想到，也许有一个选手因为我，失去了他的出道位，以至于我都不敢和他们接触，如果我这次再回去，只会让我觉得对不起他们。”

听他的意思，竟然好像做了决定，明澄微微瞪大眼睛，按现在的情形来说，对方成予其实是很有利的，公司已经给他扫平了道路，如果他回到组合，会比之前好过很多，可是他居然选择了另一条路。

不过明澄没有说什么，对于她而言，这些好像已经离她远去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大事件的进程，顶多就是比别人更早知道一点。

之后的事情好像开了八百倍速，之前一直迟迟没有解决的纷争，不知道方成予是怎么谈的，总之第二天，吴鹏飞就把明澄叫到办公室，有些歉意地对她说了公司的决定，表示明澄作为moon-light替补成员合作就此结束。

明澄是一点也不意外的，虽然昨天和方成予见面以后，她一直魂不守舍，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是这已经是她期盼的结果了。

明澄点点头，平静地接受了这个通知。倒是吴鹏飞欲言又止了很久，眼看着明澄就要离开，又叫住她，问道：“你想不想到公司来做练习生？我可以和公司去谈。我一直觉得你的实力很好，外在条件也很适合，之前作为替补不能露脸是一个损失，但是如果到公司做练习生还是很有机会出道的。”

如果是其他人，必然已经欣喜若狂，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遇，齐舥娱乐的练习生可不是像吾知梦那样一下就签一大批，而是百里挑一精挑细选的，能够进公司，就是一个机会，更别提吴鹏飞话里隐隐透出的承诺。

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明澄。

明澄确实有为他的话高兴，但她高兴的只是自己的实力被认可，是她长久以来被打压的不自信一瞬间消失了。但她并不能接受这个提议。在被网友攻击的这段时间里，她反思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她隐瞒性别这件事。

她自己是知道自己的，每一次做决定，她都有侥幸心理。

从最初进吾知梦，到答应成为moon-light的替补成员，都是她大胆又鲁莽的选择。她每一次都幸运地守住了秘密，没有带来麻烦，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永远都这么幸运。

一旦她马失前蹄，那么带来的就是毁灭性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