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百无聊赖的在希丝娜广场的长椅上小憩,仰面躺在那里,双臂环胸,双腿交叠,折扇的扇面敞开着盖着自己的脸,嘴里时不时发出清浅的鼾声。
暮景和卿婳路过这里时,便看见若尘睡的正香,身为好兄弟的暮景自然是必须要打搅他的美梦。
只见暮景走到若尘身边,看了若尘几秒,而后一抬手,掀翻了他的扇子,扑棱的一下掉在脑袋旁边,而卿婳则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看戏,见状不由得笑出了声。
若尘被暮景的突然袭击打扰了好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见到暮景居高临下的身影,随即坐起身,打了个哈欠说到:“打扰小爷好梦。”
“这萌学园虽不及天界府邸,却也不至于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暮景鄙视着开口。
“管得着吗,小爷我别具一格,不喜欢睡床,就喜欢睡硬板凳,怎么神君大人,要不你也试试。”若尘的话照样欠打,不过小两口也习惯了若尘这贱嗖嗖的模样,忽略了若尘类似不满的抱怨。
“对了,无言这几日可醒了。”卿婳开口问道,这几天倒是忘了问无言的消息了,小芙蝶那边也不知道如何了。
“还是那样,睡的倒是挺香,死不了。”若尘站起伸了个懒腰,对二人说着。
“怎么会,按理来说,应该早就醒了。”卿婳闻言,不免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而后又说道:“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心病难医,不愿醒来。”
“出来吧,别躲了。”若尘突然开口说到,卿婳刚才沉浸于别的事,没有注意四周,而暮景则是知道了也懒得开口,毕竟不是什么威胁。
若尘话落,卿婳向周围看去,只见小芙蝶走了出来,眼睛有些红肿,嘴唇有些干涩苍白。
“你都听见了。”卿婳轻声问到,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在坚强又能坚强到哪里去。
小芙蝶闻言点了点头,手里攥着自己的衣角,踌躇着想要开口,却不知道问些什么,问无言还好吗,问他到底是为什么,问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也已经和无言一刀两断,又要站在什么立场来问这些可笑的问题呢。
若尘见小芙蝶状似要哭的样子,有些紧张,自己可最怕这种小女孩哭了,难哄得很,便靠近卿婳小声说道:“喂,要哭了,你管哄哦,我没经验。”说完便在暮景杀人般的目光中远离卿婳。
切,醋王,不就是靠的进了点吗,不就是说个悄悄话吗。
卿婳听到若尘的话,翻了个白眼,随后看向小芙蝶:“无言现在昏迷不醒,但是没有性命危险。”
小芙蝶听到这里,心下松了口气,即使表面想要装作不关心,可是心里却藏不住。
卿婳继续道:“他被鬼泣篡改了记忆,所以对萌学园充满恨意,不过……不过他似乎,似乎对你不同。”
小芙蝶原本是低着头的,听到这话,猛地抬了起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落,颤声说:“他只是觉得我好利用而已。”
卿婳叹了口气,拉着小芙蝶坐到椅子上,掏出手帕,递给小芙蝶,小芙蝶接过,对卿婳道了谢。
“这本是你二人之间的事,我本不该插手,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他现在经过我们的救治,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记忆,本该早就醒的,但是,因为他对你不一样,他不敢面对你,正所谓心病难医,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欺骗了大家,还伤害到了你,所以现在不愿醒来,除非他能听见你说的话,能给他希望。”
小芙蝶静静的听着卿婳的讲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缩在了一起,而后像是有人紧紧的攥住了它们,令自己难以呼吸。由于双手紧握,指甲便隔着手帕陷进了肉里,却不觉疼痛。
卿婳微叹着摇了摇头,继续到:“他现在在若尘他们的宿舍里,你想的话便去看看吧。”说完看了若尘一眼,眨了眨眼。
若尘成功接收到信号,说到:“啊对,好几天没醒了,没吃没喝的,还总说梦话,到时候别再饿死了。”
小芙蝶听见后,忙站起身:“不吃不喝,这怎么受得了。”
完了,编瞎话编过劲了,若尘心下汗颜,看向了卿婳无奈,暮景嘲讽的脸。真是的,这暮景平常不是没表情吗,怎么嘲讽我还这么生动,果然,杰西时期还是影响他了。
卿婳无奈,真想揍若尘一拳,对小芙蝶说到:“放心,若尘用灵力帮他维持着呢。”
若尘忙不迭的点头:“虽然维持,但是人是铁饭是钢啊,总是不吃,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小芙蝶放下心来,果然,自己还是很在意他吗,会在意他不吃不喝会不会撑不住。
“你刚才说,他说梦话。”小芙蝶问到。
“啊……对!对!他老叫你的名字,吵死我了。”若尘说完后,将脸侧到一边轻咳一声。
“叫我的名字……”小芙蝶喃喃道,于是便转过身来对卿婳说:“谢谢你卿婳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觉得我应该先让他醒过来,给我一个解释。”说完便对卿婳三人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编瞎话的本事见长,不过还是不够聪明。”暮景走到若尘身边淡淡开口。
“切,妇唱夫随,没出息,你聪明你怎么不编。”说完冲二人做了个鬼脸,便离开了。
二人相视一笑,暮景伸出手掌,卿婳搭在上面,随后十指紧扣,慢悠悠的走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