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方子找到了,”
闻仲逍交上了药方,又隐晦地递了一个眼神给闻家主,
“二叔那儿有事找您。”
慕怀卿接过方子,将云鹤、云中同慕子鸢一起叫来。
“世叔神色凝重,不知这药方上,有什么问题?”
闻伯远抬眸,却见慕怀卿沉默片刻,这才忍不住发问。
“你们三个猜得都对,却不完全对!”
“熏香的香气,加上山茶花的香气,自然汇成一股瘴气,久闻之后,百病从生,气瘀生疾!”
“这两样东西从何而来?”
慕怀卿问道。
“山茶花是我家二叔自十年前起,每年一换,雷打不动,”
闻伯远轻抚着山茶花的花瓣,垂眸含笑,这些年若不是二叔暗中帮助,只怕是活不到现在了,又道,
“这熏香是蓝天大会后,肖家的二公子送来供我赏玩,莫不是……”
“应该是巧合吧!”
闻家主突然打断了闻伯远的话,
“伯远一向深居简出,为人和善,怎么会有人想害他呢?对吧,肖家主!”
“对对对,一定是巧合!”
肖万诚急急地应和了几句,面色还算冷静,只是现下已经是冷汗真流了。
“我会给伯远重新开药,只是一点,这药需以灵狐血为引,子鸢必不会同意将灵狐留在此处,一来灵狐血珍贵,倒也不怕让你们笑话,总有小人眼馋,二来凡事不宜过量,私下用更是如此。”
“所以最好是伯远随我回慕家调养。”
慕怀卿平素为人和善,唯独在涉及医人的方式才会如此的坚绝。
“也好,我手头上还有件要事须得尽快解决!”
闻家主一口一个好地同意了慕怀卿的要求。
待众人走后,闻家主狠狠地将那雕花紫金香炉踢翻在地,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好你个肖万诚!真的杀人不见血啊!”
闻仲逍先是一惊,随后立即扶住了闻家主,小心翼翼地拍打他的背,为其顺气,
“还好大哥无事。”
慕家药庐里,闻伯远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这些年他一个人走过了艰难的岁月,如今看着人流如潮,忽然生出了一丝悲伤。
“慕子鸣,你在哪儿啊?”
他的悲伤不完全来自于父亲的忽视、族人的轻慢以及自身的原因,更多的是那个明艳少年的失踪。
子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个少年乘载了父辈的期望,却又莫名的失踪。
子鸢,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少女不知兄长之名,却被父辈教育着淡泊从容,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
“闻大公子?”
慕子鸢见闻伯远一直对着一处目不转睛,怕他忧思过度,以致郁结于心,便开口询问道,
“你不舒服吗?”
“是有点儿累了,叫我伯远或者伯远哥哥便可,”
闻伯远话音刚落,又觉得这话有些轻浮,立即补了一句,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闻大公子。”
“好的,伯远哥哥,我先带你去房间里休息吧。”
慕子鸢也没有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