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哦——什么都愿意替我做?!”
唯安.“只要不是作奸犯科,陷我于不义的事,随你吩咐。”
毕竟就在她抱住他的那一瞬间,赵敬真的不见了!
姑且不论是不是赵敬靠近不了他,但只要待在他身边,她就不用担心赵敬又来拘她的魂,否则就算他愿意差人送她回神医谷。
她恐怕也回不去。
徐凤年“成。”
徐凤年爽快地答应,又道。
徐凤年“但你必须先告诉我,昨晚你在乱葬岗上可有见到任何人,或者…尸体。”
唯安.“你为什么要问这事?”
徐凤年“回答我。”
唯安.“这算是求我帮忙吗?”
没人会无端端这么问,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他又碰巧在追查,才会问她这个曾经待在乱葬岗上的人。
徐凤年“算是。”
唯安.“昨晚我在乱葬岗上醒来时,瞧见有辆马车接近,那辆马车悬着红色流苏。”
徐凤年“昨晚的月光那么微弱,你怎么瞧得见红色流苏?”
唯安.“就瞧见了。”
徐凤年“然后呢?”
唯安.“然后有个男人下了马车,把一包东西丢到我身边,我瞧了眼发现是尸体,才吓得赶紧跑,然后就撞上了爷的马车。”
徐凤年“既然你眼力这般好,可有瞧见那个弃尸的男人面貌?”
唯安.“他的面貌没什么奇特,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人,不过比较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他手上戴着蓝翠玉的玉扳指,戒身用了深浮雕的技法。”
徐凤年听至此脸上没有喜色,反倒是更审慎的打量她。
尽管他并不清楚那人丢尸体时距离她多近,但就算再近,也没人能一眼就瞧见这么细微的事物,何况是在那样漆黑的夜色之中。
一个玉扳指,多大的东西,她怎能连雕法都瞧了个清楚?
她说得太过细微,反倒教他怀疑。
唯安本是等着他再追问细节的,半晌没下文让她不禁抬眼看他,就对上徐凤年审视的目光,教她眉头紧皱。
怎么着?她这是说了实话反被当成同伙不成?
唯安.“我总算明白为何没人要在衙门里当人证了。”
她忍不住道,身分尊贵的人就能胡乱地怀疑人吗?看来,这男人也就这样了!
徐凤年神色微诧,意外唯安的放肆,更意外她竟能读出他的思绪。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就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摸准他的心思,怎么她就瞧得懂?
是太过敏锐而推敲出来,抑或者是工于心计?此刻看似莽撞的驳斥,是否是故作姿态?
可瞧她的站姿挺直,神情瞧来就是发自内心的愤愤不平,凤眸晶亮不染尘,像是最清澈的泉∽
或许是他太过小心翼翼了,既然她真提供线索,何不信她一次,要真是哪来的眼线,届时再处理也不迟。
思及此,徐凤年淡淡的解释。
徐凤年“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不解在那么微弱的月光底下,你如何能分辨玉扳指是什么样的玉质、又是什么样的雕法。”
唯安.“小女子出身豪门,从小跟着外祖父在商场上打滚,自然对玉也有几分了解,又因自家涉及玉行,常与店内的鉴玉师傅往来,自然了解诸多雕法。”
徐凤年“姑娘可有法子画下那玉扳指的模样?”
唯安.“细节之处画不了,且与其画玉扳指,倒不如画人。”
徐凤年“姑娘善画?”
唯安.“还行。”
至少那挑剔的北爱尔兰公主从没嫌弃过。
徐凤年的长指轻敲了下,身后的空济立刻差人备纸笔等用具,眨眼功夫就摆上圆桌。
不用等徐凤年开口,唯安已经默默地走到桌前。
居然要她当场作画,说到底,这人根本就是不信她!
不过想想也对,双方非亲非故,想要人家信她,继而保护她,她确实该拿出一些东西证明自己可信。
于是她提笔蘸墨,动作熟练地在纸上作画。
虽然有段时日未动笔,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技艺,约莫一刻钟后她收了笔,吹了下纸面的墨,才将画纸递给他身边的人。
徐凤年还没瞧见,反倒是接画的空济先被画给吓了跳。
徐凤年“怎么了?”
徐凤年瞧他一眼接过画纸。
唯安.“我画的人就是昨晚被丢到我身边的那具尸体。”
徐凤年听着,睨了一眼空济,就见空济点头如捣蒜。
他刚刚之所以吃惊,正是因为他亲眼见过死侍的尸体,她所画的就是死侍死不瞑目的样子,简直栩栩如生。
徐凤年“不是要画丢尸体的人?”
唯安.“本来是该如此,可我觉得应该跟爷来场交易。”
唯安晶亮的眸子直睇着徐凤年,神情再认真不过。
她霸道惯了,才不会轻易让人拿捏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