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坐下,冯学刚已经取出烙饼,豪气地咬下一大口,可这一口却让他愣怔住,皱着眉嚼了好几下。
龙套“这烙饼是谁做的?”
唯安.“小女子做的。”
龙套“是吗?倒是和唯安那丫头做的味儿很像。”
唯安心底意外极了,她还不知道他的嘴这般刁,竟还记得她做的味道,毕竟她只做过一回让他尝鲜罢了。
虽说那回他尝到时,还将她大大地夸了一番,但也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是个少年,却已在通州一带极富盛名。
唯安.“是奶…奶教的好。”
妈呀,这世上恐怕只有她会叫自己奶奶。
龙套“果真是她教的∽”
大师呢喃着,他垂下眼睫突然不语了。
唯安瞅着他,不禁想,难不成他这是在为她的逝世难过?
唯安.“冯大师,奶奶生前过得很好,每天跟爷爷撒狗粮开心度日。”
他的神情太落寞,教她忍不住劝慰。
谁知冯学刚一抬脸,狭长美目满是怒焰。
龙套“她哪里过得很好?她哪里开心度日?我说她就是个傻的,明明可以回去却偏偏蠢的为了那个男人留下来过苦日子,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奶奶,我都想闯进神医谷狂揍一顿姓温的混蛋!”
唯安被他毫不遮掩的怒焰给惊得呆住,她从不知道原来他这般关怀自己,毕竟他们只是泛泛之交,而他待她始终不冷不热,唯有她拿出珞饼时,他才会漾开笑脸。
龙套“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这么想,要不是曹长卿拦着我,我早就——”
说到此处,冯学刚蓦地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对,一抬眼就见她错愕地瞠圆眼。
心想她恐是察觉了什么,他也懒得解释,横竖人都已经不在了,名声什么的还重要吗?
呼了口气,趁着下人上茶的当头,他敛了怒火,状似平淡地问。
龙套“你特地上门,不会是纯粹送烙饼过来的吧?”
唯安脸色僵硬回道。
唯安.“确实是有件事想麻烦大师。”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在他面前摊开。
唯安.“不知道大师是否瞧过这只玉扳指?”
冯学刚只看了一眼,不答反问。
龙套“你作的画?”
唯安.“是。”
龙套“看来你很得宠,不然她怎会连画技都传给你。”
说着他险些就要轻抚画作。
唯安愣愣的,觉得今儿个打击太大了,让她脑袋里一团乱,只能按捺住情绪,顺着话意道。
唯安.“可惜我也只学了七八成罢了。”
事实上,她只教吴素,而吴素侧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龙套“这是我雕的玉扳指,你找这个做什么?”
唯安喜出望外。
唯安.“果真是,一瞧见那玉扳指上的深浮雕,我就知道一定出自你的手艺。”
见他微扬眉看着自己,她马上又接了句。
唯安.“以往听奶奶说过,大师的深浅浮雕技法是一绝。”
龙套“是吗?她这么说过?”
唯安.“是啊!是啊!”
龙套“说吧,你找这玉扳指做什么?”
唯安.“不是要找玉扳指,而是找这玉扳指的主人,既然这玉扳指是出自大师之手,想必该有纪录是谁下的单。”
凡是接单的生意,必定会留下委托人的姓氏住所等等重要消息。
龙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唯安傻住,这人非要在这当头又犯脾气?她刚刚是说了哪句话招惹他了?
这男人什么都好,偏偏就是性情古怪。
说风是雨的,真教人摸不着头绪。
唯安.“大师,这个玉扳指牵扯到一件命案,偏巧被我撞见了,我遭人怀疑,想要自清就得要拿出证据,要是找到订制这玉扳指的人就能帮我洗清嫌疑。”
她低声下气地请求着。
龙套“关我什么事?”
唯安气极,这人是不是要逼她掀开底牌才得以相助?
可问题是,她说了他会信吗?
不管了!干了再说。
说干就干,唯安一把址下冯学刚的人皮面具。
唯安.“邓太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欠我三千两银子没还呢∽”
邓太阿“你你你——”
唯安.“你什么你?快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