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味

转眼间，距离灵墟门一年一度的小试炼还剩下一天时日。

舒南风一早醒来，照常看了眼旁边的紫檀木床，发现如往常一样见不到肖雨的身影。

从床上起来，舒南风缓缓走出小寒潭，见到在空地处练剑的肖雨。

“师尊醒了？”肖雨看到舒南风，不由停下手中的剑。

“唔。”舒南风轻应了声。随即问道，“怎么不继续练了？”

“我今日醒得早，已经练了一遍了。”肖雨边将剑收入剑鞘边答道。

“是不是在想明日小试炼的事？”舒南风关心地问。

“嗯。”肖雨如实点头。

“你不用担心，小试炼中不会让弟子轻易受伤。”

“弟子没有担心这个，弟子是怕没能取得好名次，不能为师尊争光。”

“这个你就更不应该担心了，我让你参加小试炼并非有此用意，只是希望你历练一番。”

肖雨听完唇角含笑，两步走近舒南风，微微俯身，挨近舒南风的脸，轻声道，“可是我希望能为师尊争光，让灵墟门的所有弟子都能知道我有个...好师尊。”

舒南风听完，先是愣了下，紧接着张了张嘴，“你---”话没说完，就觉得的脸颊微微发起热来。

是不是自己的脸也很红？

这样想着，舒南风几乎是下意识的瞬间消失在肖雨面前，躲进了结界当中。

‘好师尊...好师尊...'

舒南风后背倚在结界屏障上，脑海中不受控制的不断回荡着肖雨低沉的声音。以至于，结界外肖雨急切的呼唤“师尊”，舒南风一句也没听到。

过了许久，舒南风脑海中终于没有了肖雨的声音，也感觉到自己的脸不再发热后，才听到结界外肖雨不停歇的呼唤声。

当舒南风正要回应肖雨时，只听有一个声音比他抢先一步。

“肖雨，你在乱喊乱叫什么！”

是青尧的声音，舒南风能感受到青尧语气中的不耐烦，面上不禁露出无奈之色，看来青尧还是没那么喜欢肖雨。

“你耳朵有问题么，没听到我在叫南风？”结界外肖雨也丝毫不客气的回怼青尧。

“我耳朵好着呢，倒是你，整日没大没小，‘南风’是你叫的么，你该叫南风师尊。”

“我如何唤他是我的事，南风都没说什么，你哪来的意见？”

“喂，你吃火药了，这么冲我说话！”

“哼，到底是谁先引起的火药味？”

“你...难怪南风不愿意理你，你这样让人讨厌，只会惹南风生气！”

“我让人讨厌！！让谁讨厌了？”

“当然是我，还有南风。”青尧昂起蛇头，“你身上的气味死气沉沉，我舔完就后悔死了！”

“所以，你那日袭击我后，对南风说的悄悄话就是这个？”肖雨淡淡地看着洞穴入口处的青尧，一双眸子看不出喜怒。

“对啊，你身上一股死人味儿，我让南风离你远些！”青尧说道。说完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蛇眼瞪大地看着肖雨道，“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什么袭击，我就是趁你不备舔了一口你的脖子而已。”

“我还有更难听的话，你再不出去，当心我都说出来。”肖雨唇角露出冷笑，威胁地说道。

“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要替南风教训你！”青尧被气坏了，顾不得进到洞穴里对他不好的问题，想立刻爬进洞穴当中，用蛇尾将肖雨抽个痛快。

不过，没等青尧往洞穴里爬，便被一道白光挡住。

紧接着，青尧看到了从结界里走出来的舒南风。

“南风，别拦着我，我要帮你教训这小子！”青尧作势要硬闯眼前的白光。

“不要闹了，青尧。”舒南风声音略显无奈。

“哦。”青尧便乖乖不动了。

舒南风见状，收回挡住青尧的白光。

青尧不由跃跃欲试地想要往前爬，但舒南风早有预料，淡淡道，“青尧，你若胡闹，我要生气了。”

青尧顿时打住心思，但看到不动声色挪到舒南风身边的肖雨，心有不甘地对舒南风告状，“南风，你徒弟骂我，可难听了，还威胁我。”

舒南风在结界里对青尧和肖雨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青尧这话参了假。

不过，为了安抚青尧，舒南风说道，“我会教训他的。”

青尧不禁心情大好，蛇头用力点了点，“好！”

“那你要不要先出去？”舒南风问青尧。

青尧想了想，舒南风教训徒弟他在这旁观的确有落井下石的嫌疑，便痛快点头，“嗯，我出去了。”

听着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远，舒南风才看向他之前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的肖雨。

“师尊。”肖雨见舒南风愿意看他，不禁脸上浮现笑意。

“怎么不叫南风了？”舒南风淡淡问。

“只要师尊想听，我可以叫你---"

“我不想听！”舒南风急迫打断肖雨的话。

肖雨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眸色黯然，“那我就不叫。”

舒南风见状，不由心中一软，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你身为我的弟子，本就该唤我师尊。”

“嗯。”肖雨情绪不高的应了声。

看肖雨还是有些不开心，舒南风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道，“你...你故意和青尧吵闹不就是为了引我出结界？我出来了，你要做什么？”

肖雨抬眸，看着局促不安的舒南风，自嘲道，“弟子能做什么，只是说一句话就惹得师尊不高兴，要躲进结界不理弟子。”

“我没有不高兴。”舒南风急忙道。

“那师尊是怎么了？”肖雨紧紧盯着舒南风的脸问。

“我，为师刚刚略感身体不适。”舒南风有些心虚的说。但又想到因为肖雨的话忽然了脸红，也算一种身体不适，顿时心不虚了，直直地看着肖雨探究的目光，“对，我刚刚忽感身体不适，所以回到结界里。”

“哦。”肖雨应了声。

在听到肖雨略显敷衍的一声‘哦’后，舒南风已经在心里为自己身体哪里不适的编理由。但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肖雨接着问他身体哪里不适。

舒南风看了眼肖雨，见肖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也不去编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