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

独自一人宿在小寒潭，舒南风醒的格外早，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知道时辰尚早，舒南风一睁开眼，就立即下了床，然后走出小寒潭，去找裴云霄。

出了小寒潭，舒南风并没有瞧见裴云霄的身影，于是，想也不想往洞穴入口去。

踏出洞穴入口，一路穿过甬道，到达洞穴外面。

此刻，天色晦暗不明，只能看到前方有一道隐约的白色身影。舒南风立即小跑向那道白色身影，越跑近越能看清，那就是他要找的裴云霄。

裴云霄早就听到舒南风的动静，转过身，微笑地看着舒南风奔他而来。在舒南风接近他时，张开双臂。

舒南风见状，想也不想扑进裴云霄张开双臂的怀中。

“师兄！”舒南风轻唤了声。

“南风，怎么出来了？”裴云霄抱了抱舒南风，才放开人问道。

舒南风稍微往后退了下，顶着一张泛着粉红的脸，乖乖答道，“我没看到你人，就出来找你了。”

“是做噩梦了么？”裴云霄温柔地问道。

“没有。”舒南风摇头，“就是醒的早，想找你。”

“南风，你现在好黏人呀。”裴云霄勾起唇角。

“师兄，我...”舒南风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不知裴云霄是不是不喜欢他这样。

“可我很喜欢你黏着我。”裴云霄轻易读懂舒南风的不安，温柔说道。

“师兄，我们分开太久了。”舒南风承认自己黏人，但很小声的替自己辩解。

“对，整整三百多年，实在是太久了。”裴云霄说道，“我们南风，都把我忘记了。”

舒南风听完，顿时面露自责，“师兄，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

“可南风忘了我，还能这么快认出我，实在很了不起。”裴云霄伸手轻轻捏住舒南风的耳垂，安抚地夸赞道。

“是因为我梦到了你，师兄。”舒南风说。说完，又觉得不够准确，补充道，“其实就算没有那些梦，我也会认出你的。你在我身边露出好多破绽。”

“哦？说来听听。”裴云霄很感兴趣地说道。

“你在第一次听说缚灵玉时没有一丝好奇，还有你总是叫我南风。”舒南风说。

“就凭这两点？”裴云霄惊奇地问。

“嗯，你还是肖雨时总喜欢对我问东问西，可你第一次听说缚灵玉时，什么都没问我，还让我感觉你好像对缚灵玉很熟悉似的。缚灵玉乃虽是灵墟门圣宝，却因为用在九天神雷兽上，让灵墟门诸多弟子都不曾听过见过，你却知道，甚至是熟悉，很难让人不怀疑什么。”舒南风解释。

裴云霄想到自己还是肖雨的身份时，第一次听舒南风说起缚灵玉，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由苦笑道，“南风，原来这么早你就怀疑我了？”

“只是怀疑，但是你叫我南风，我就更加起疑了。”舒南风说道。

“可我记得我还没拜你为师时，就已经唤你南风了。”

“那时你还是很分场合的，只私下叫我。可镇压仪式之前，你当着掌门、掌门夫人也叫我南风。”

“所以那时你已经推测出我的真实身份？”

“嗯，但是我那时还不是很记得师兄，直到我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到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梦清楚师兄的脸。”

裴云霄听完，眸中满是柔情，“原来南风是看清了我的脸，才肯与我相认。”

“师兄，如果我不主动和你相认，你是不是...不会...？”舒南风想问，却怎么也说不下去。若是当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也许裴云霄根本就没想和他相认。

“南风，我是没打算这么早和你相认，但并不代表我不想。”裴云霄说道，“我在以肖雨的身份进入灵墟门，最想做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舒南风抬头看着裴云霄灼灼的目光，“是...什么？”

“是见到你。”裴云霄说道。

舒南风怔怔地看着裴云霄，说不出话来，并非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心跳的太快，让他惶恐地不敢张开口。

裴云霄微微俯身，靠近怔愣地舒南风，温柔无比地说道，“所以，南风，我很想见你，也很想和你相认，可见到你时，我才发觉，原来你已经忘记了我。”

分明裴云霄只是陈诉的语气，可舒南风却听出了淡淡的忧伤，这让他心中不由一疼，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抱住了裴云霄的腰身。

“师兄，对不起。”舒南风把脸埋在裴云霄肩头，闷闷地说。

“南风，不要道歉。”裴云霄伸出一只手，顺着舒南风单薄的后背轻抚，“你只需以后都陪在我身边就好。”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师兄。”舒南风保证地说道。

“我也一样，南风。”裴云霄在舒南风耳畔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