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虚空对七百年前救了他和朱雀之人的描述,舒南风在心里断定,此人就是神秘人。
没想到神秘人已经活了七百多年,不,也许不止七百多年!舒南风心里暗想。
“那你可知道,救了你和你兄长朱雀的人,究竟要你兄长朱雀做什么?”
裴云霄问话的声音,让舒南风不再去想神秘人,聚精会神的等待虚空的回答。
“我知道一些,但不知全不全。”虚空答道。
“虚院长不妨知道什么说什么,兴许你知道的正好可以解我们当下之困。”裴云霄说道。
虚空微微点头,说道,“那人救了我们之后,把我们送到了山中一处宅子里静养,就离开了。等我们身上的伤好了,身体恢复康健,那人回到宅子里,叫来我和兄长。他问我和兄长,恨不恨虐待我们的修仙之人。我那时还小,即便心中有恨,也不敢言。倒是兄长,立即回答了他的话,说非常恨。“
“听了兄长的回答,那人高兴的笑了起来,说他没有救错人。然后,他问兄长,若是给他一个机会报仇,可敢不敢去,兄长痛快点头。那人就对兄长说,要他拜入修仙最大的门派,学习修仙之术,等变得强大,就可以复仇了。“
听虚空说到这里,百里越忍不住插话道,“那人就叫你兄长朱雀隐瞒身份,装作孤儿,接近灵墟门掌门,继而成为灵墟门弟子?”
“我那时并不知兄长要去的是灵墟门。”虚空说道,“直到我长大后,兄长能从山下下来找我,才告诉我的。”
“那这期间,救你们的那人和你一起生活?”裴云霄问。
“没有,他再没有回来过。”虚空说道,“应该说我就再不曾见过他。”
“那你兄长朱雀呢,可常常与他见面?”百里越迫不及待地问。
虚空说道,“我听兄长说那人在知道兄长顺利进入灵墟门后,也就不曾出现过。”
“那后来朱雀是如何听命改动镇压法阵,变作屠灵法阵的?”百里越不解地问。
虚空说道,“在兄长出事之前,他曾频繁写信给我,除了送我银两,就是叮嘱我要好好活着。我那时感觉出不对来,便一路奔波到灵墟门的九丈崖下,然后写信告诉兄长我来了。但是兄长没有下山见我,只给了我一封信,信中说救我们的恩人出现了,他要求兄长做一件事,这件事或许能成功,或许会失败。”
“看完信,我便知兄长可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心急如焚,以血书请他下山相见,他这才肯来见我。当我们见面后,我问他究竟要做什么,他说恩人要他唤醒一样东西。”
“朱雀所说的东西不会就是九天神雷兽吧?”百里越不由道。
虚空摇头,“我不知,兄长多的不肯再说,很快就匆匆上山。"
“那你之前对我们说的‘他已经完成了该做的’是何意?”裴云霄问,不待虚空回答,声音微沉地猜测道,“你知道你兄长朱雀完成了某件事?”
“对,兄长出事后,留给了我一道灵函。”虚空说道,“是他在神魂消逝之际留下的,灵函中说他已经完成恩人的计划,虽身死,而无愧。希望我能好生活着,每逢他祭日,为他添一炷香。”
听了虚空的话,裴云霄俊美的脸上露出深思之色。
“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虚空声音微哑,大约是提及兄长朱雀,伤心不已。
“多谢你告诉我们。”裴云霄面上的深思之色掩去,略显感激地说道。
“你不用谢我。我虽都说了,但也知道我掌握的并不能帮你们太多,你们没有因为我兄长做下的事,而对我痛下杀手,足以见得你们...不是我所恨的那些修仙之人。”虚空说道,“这也是我愿意将我所知的告诉你们的最大原因。”
“你兄长朱雀是自爆而亡,要不然以我们灵墟门的门规,若没有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都不会杀害门中弟子。”百里越替自家灵墟门说话道。
“不管灵墟门如何,都与我无关,我虽修炼了一些灵力,也只是比普通人长生些。但我从未想过要得道成仙,更不想与你们修仙门派打交道,只想照顾好养济院的孩子们。”虚空说道。
“你若只有此心,不会像你兄长朱雀一样替你们的恩人办事,我们灵墟门也不会再来打扰你。”百里越似保证道。
虚空点头,“我懂你的意思,我想那人也不会来找我。就算他来,我也会...想办法告知你们。”
“那最好不过,多谢了。”百里越双手抱拳,微微俯身感激道。
虚空面不改色的受了百里越的谢礼,淡淡道,“这是我该做的,毕竟要是那人的目的真的是让三界动荡不安,我这小小养济院岂能逃过去。”
从虚空这里知道一切后,裴云霄丶舒南风丶百里越三人离开养济院。
不过在离开养济院前,裴云霄先是给虚空解除了定身咒,又把几张凡间用的银票塞进了虚空手中,说道,“这是我们捐赠给养济院的孩子们的,希望他们能平安顺遂长大。”
虚空一脸感激的替孩子们道了谢,送裴云霄丶舒南风丶百里越三人到了养济院大门前,又目送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才转身进门。
殊不知,虚空一进到大门内关上门,便一脸诧异地看向正前方。
而在虚空正前方的院子中央,站着一个浑身裹着灰袍,只露出一双锐利眼眸的人。
“你...想做什么?”虚空鼓起很大勇气,才张开问道。
灰袍人没有回答,缓缓走向虚空,但在隐藏在灰袍之下的手中,正凝聚起一股黑色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