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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

如果我等不到你给的未来

迟暮,空白的天际划过几只飞鸟。像是忘生那同样空白的人生,也许是她经历了太多,她的脸上总会带着那一抹安然。

  这些年我总会想她,想起她的一生,以及过去那些年我们曾羡慕的她与顾承南的故事,而在忘生身上发生的那些故事,也一遍一遍地回放在我脑海。

  你或许会好奇我是谁?我是忘生最好的朋友简依依,而忘生和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1991年那个破败简陋的孤儿院的一个深秋的夜里。

  夜幕下的天使孤儿院已没有了白日里时喧嚣,平增了几分恬静与幽远,而在美好纯良孩子也忽视不得院后的声响。

  “那是个怪物,也不知道是谁把他送来的?唉!”一名身着白色修女服头披黑色长绸的院护小声地抱怨道。

  入夜后的凉气夹着那院护尖纳的声音刺耳的传入忘生耳时,她正提着从大妈妈那里领回的饼干。

  “你小点声…”与之前那院护交淡的另位院护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的用眼神瞟了瞟长廊那边泛黄布满涂鸦的墙壁。

  忘生走进时,那位拽衣袖的院护正俯身在另一位院护耳旁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忘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从她在天使孤儿院时这样的事便时常发生,她还小时也曾为这事私下偷流过泪,不过后来她便习以为常。

  今天她还要把从大妈妈领的饼干分给北院的几十个孩子,忘生加快了脚步,自然也看到了院护暗示的墙。

  那泛黄墙的背后是忘生最爱待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她最喜欢的大妈妈,那人脸上总有着让人亲近的好感。

  无论是哪一个孩子,大妈妈都会极具耐心的关怀,据说她住泛黄墙壁对面的房间是为了更好的照顾着那些心智不正常的孩子。

  只是忘生一直不太明白,如此善良的大妈妈几乎是天使的大妈妈,为什么孤儿院的院护教都会那么的畏惧她,不,眼里似乎还含着抹害怕。

  长廊的尽头是大片的石子路,而石子路南西两边分别有着四个房间,以南北两院分开,而此刻忘生要前去的北院正位于西边最偏北的一个大房间。

  待忘生分完饼干夜早己入深,隐约看见一个黑影向着东院跑去,她揉了揉眼,略微停顿了一会还是觉得自已没看错,便追了上去。

  身旁熟悉的景物逐步向身后退去,映入眼中的是许多高大的房子以及大量绿植,或许这样的场景并不会让人觉得新奇。

  可这对于在破旧的孤儿院久待已久的忘生来说,是非常华贵的装潢,而且孤儿院也不会有这样的财力。

  她顺着陕小石子路走入院内,视野也逐步开阔了起来,终于忘生在最靠南角的一颗紫彬树下发现了一个人。

  忘生惊奇地发现那个人,那个男孩子手中捧着才不久她送去北院的饼干,而且他正在用手指在紫彬树下挖了一个洞,将手中捧着的饼干放了进去,并埋上了坑。

  “你…你在干什么?”忘生似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轻微的颤音。

  那男孩发觉有人便转眸望向忘生,眼中彻骨的寒意根本不像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孩子,而像…像是盯着死人时的默然。

  不,怎么会,他明明跟自己一样,一样是个孤苦无依旳孤儿,被善良的大妈妈关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而在忘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男孩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声发问道:“你是谁?到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忘生心中竟有了些害怕:“我…我是跟你来的。”那男孩闻言似乎松了口气,眉梢间有片刻的放松。

  但很快恢复如初,如果不是忘生仔细打量他,或许也不会发现。长时间的沉默让忘生发觉这个男孩子除了神秘和有点怪而已,似乎也不是个很坏的人。

  “那个…你为什么要扔到大妈妈给的饼干?你知道大妈妈为了那个饼干付出了多少时间与心血?”忘生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又出现了,那个如一开始那种看死人的眼神,而这一次那个男孩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沉默,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忘生静静地呆在原地,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久没有回过神色。

  那天夜里,忘生心情极为复杂的入了眠,那里有许多双小手不停地在黑漆漆的地下伸向忘生的脚趾,拉扯,入骨的寒与凉气透过脚底蔓廷至全身。

  她不停地奔跑,直到被吞入黑漆漆的大地。忘生惊恐地剧烈喘息,吞下一大杯凉白开心中才平复了些心绪。

  忘生想起了那个埋饼干的男孩子,他或许知道些她不曾知道的事实,改天再碰到他时再问问吧。

  之后忘生又稀里糊涂的如往常一样重复日常的生浩,但她没想那一天会那么快的到来。

  

  她会在那样的场景下与那个神秘的男孩再次重逢。

  半个月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但却足够忘生暂时舒缓了一下,初遇男孩那夜所做得诡异的梦。

  那时天使孤儿院每周晨早都会有一次互员会,也就是把南西两边四个院的孩子集中在长廊前的石子路,让他们可以互相交流,增进理解,但更重要的是在这一日,大妈妈会在孤儿院所有的孩子们面前朗涌《圣经》。

  可这周的晨早互员会对忘生来说意义非凡,她正要在这场互员会结束前找到那个男孩,忘生非常肯定他在这里,孤儿的互员会每个成员必须参加。

  忘生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得不到解惑,她心中似乎有道声音在告诉她,只是找到那个男孩子,所有的一切都会解释。

  可依据那晚那个男孩子的性格,他应该是对大妈妈非常的不满,所以他应该会在最偏,远离台前的角落。

  忘生沿途搜寻角落,功夫不废有心人,在她看见那个男孩正欲上前时,一道声音响起:“忘生,你上来一下。”

  是大妈妈,那一瞬间来自四面八方所有视线全部打量着忘生,她从未被这样注视过,就像是看着某种商店里的商品一样。

  “忘生…”轻柔沐风的声音传来,忘生注意到大妈妈今日似乎穿着格外艳丽,黑幕似的黑绸下掩不住那浓妆淡抹的面容。

  忘生向着大妈妈走去,迈入了台前大妈妈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忘生,之前妈妈让你给小朋友们送得小饼干,他们都吃了吗?”

  怎么会,大妈妈平日里根本不会过问饼干的事,是发生了什么吗?忘生不由地又想起那个埋饼干的男孩。

  下意识地望向台下人群中的男孩,而忘生正对上那男孩也同样望向她时的眼,一时她沉默了起来。

  "忘生,你告诉大妈妈,你是不是偷吃了给小朋友的饼干?”大妈妈的声音依旧温柔,听不出生气的意味。

  "我没有…我只是……”忘生沉默半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又瞟了眼人群中的男孩,唇瓣微动。她那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众畔,一时间,所有的人脸上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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