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

两年后，啾啾五岁了。家里三大孩子，要是郭德纲一个人养活，还真养活不过来，想着把仨小孩送去天津交给父母带着，王慧这时已经进门了。

王慧喜欢仨孩子，不想把孩子送出去，咬牙说自己照顾。就算三孩子都懂事，也够呛。这日子也不好过，紧巴着算是过下去了。

而邻里的张妈也是一天探几次门帮忙着，专门给仨孩子带零嘴，帮了王慧不少。

　　这天啾啾检查牙齿回来，路上刚好碰见了张妈，张妈常年寡居，一个人过得很自在逍遥，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啾啾去看戏。

　　有些戏不要钱，有些要，都是张妈自掏的腰包，郭德纲每每去送钱，都被人用扫把给赶回来。

　　张妈是把啾啾当自己孙女宠。

　　张妈是一位中年妇女，脸瞧着还有年轻的风姿，一看年轻时候就是个美人。她

　　瞧着郭家三小孩，高兴地笑弯了眼睛。

张妈啾啾，大林子，小磊。今天出去玩了吗？

张云雷给啾啾看牙。

　　张妈抱着啾啾，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

张妈以后不能给你吃这么多糖了！

　　于啾啾一听嘴巴又瘪了，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委屈巴巴看着张妈。

张妈换样吃！饿不着你！

郭麒麟啾啾可喜欢吃花生了，炸花生！焦糖瓜子，桂花糕…

　　张云雷拍了郭麒麟一下，打住了郭麒麟报菜单似的，你这还报上菜单了哎！

张云雷张妈，你怎么也来这了？

张妈场子里有戏，叫我过去看看。说起来，啾啾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于啾啾砸吧着糖葫芦，听了转移视线，乌黑圆溜的眼睛眨了眨

于啾啾什么呀？

张妈省团培养的戏剧演员在我们这要表演，啾啾想不想看呀？

　　于啾啾眼睛一亮

于啾啾好呀好呀我要去看看！

　　张云雷知道啾啾喜欢跟张妈看戏，他还以为是张妈喜欢小孩带着去，现在看来，是啾啾真的喜欢。

　　想想他五岁的时候，大概只是喜欢摇摇车玩具呢。

张云雷张妈，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张妈可以啊，人多也热闹！

张妈对吧，啾啾！

　　于啾啾点头，她仔细观察过这个世界，比她上辈子活的世界有趣得多，也快活得多。

　　就是这吃的，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

　　玩乐的就更多了，尤其是张妈家那台电视机里面播放的那些，第一次见到简直目瞪口呆。

　　还好她年纪小，表现得再没见识其他人也只当小孩子不懂事。

　　这一场表演是屋内的台子，一个大会堂里有上百来号人的位置，张妈带着三小孩坐在了靠近中间的位置。

　　会堂里都是人，一看都是跟张妈相仿的年纪，也有带着孩子来的。

　　张云雷抱着啾啾坐在张妈带右边，就在走道的位置，啾啾伸长了脖子去看台面。

　　嘿，真漂亮！

　　舞台光正打着，台子都是木制的，精心保养过了，打击乐起，演出要开始了。

　　台子上表演的是一出经典的霸王别姬，于啾啾对看戏感兴趣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当代的戏跟她学的那会儿其实是有不同的。

　　比如这出霸王别姬，她就没有听过，可这故事却着实吸引了她。

　　京剧一开，满座无声，满堂被这出戏给吸引，以至于嫌少人能在会堂的中段，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也跟着打击乐，唱着霸王别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