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倾！我！恨！你！

简灵看差不多了，轻轻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让人恐惧到窒息的感觉

肖焕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总算松了口气，他背着手，轻松些后又恢复了冷静

葛茨就不一样了，她直勾勾的看着简灵，那种恐惧压迫感消失后，她大吸一口气，像是在水里憋了很久猛地游出水面那般

葛茨哈啊——！

葛茨快速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心跳不停的加快，感觉都要跳出来了一样，她颤抖的手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恢复了……什么时候……？

简灵这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惩罚

简灵没有下次！

简灵的声音，很冷漠，在简灵面前，葛茨的命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对她来说，葛茨不过就是一只能够随时捏死的蚂蚁，渺小而脆弱

简灵再一次问起那个问题

简灵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简灵的问题让葛茨一下子绷紧了全身，她不敢轻易的回答这个问题

身份？什么身份……我现在还有什么身份……？

我……现在的我……

不过是个要靠他人施救，卑微祈求能够得到他人一点怜悯的废物……

不过是个被他人左右生死，无法得到解脱和释怀的傀儡……

还能有什么身份……什么身份啊……上天！你当真在跟我开玩笑嘛？！！

不……我不甘心！

在这瞬间，葛茨控制不住的眼泪哗哗下流，打湿了她的脸庞，她绝望中想要祈求生还的眼神，让人心疼

肖焕不忍直视这幅画面，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样的场面，这比起杀人……更让人痛苦……

肖焕轻皱眉头，别过头不去看葛茨的样子，他不敢闭眼，一闭眼也会浮现葛茨当时的表情，这让肖焕内心复杂

简灵……

简灵你——

仅仅只是几息时间而已，简灵已经等的不耐烦，她加重了语气，警示葛茨快些回答

葛茨放弃了挣扎，跪着拜在地上，埋下自己的头，无力的……颤抖着……绝望的……轻声说……

葛茨我……

葛茨是……

好不容易说出两个字，马上要说完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葛茨回想起，自己在暗消殿当下士的时候，每天任务完成的快，完成的好，才有一顿饱饭吃，有时候受了伤，也只能草草处理，还要避免跟其他人发生冲突怕来一场生死决斗，还要接受如同噬心一样痛的洗礼，每天还要被灌输暗消殿的思想，地狱级别的训练……还要在众多下士中脱颖而出让更高级别的人注意到自己

唯一能够过好生活的办法，就是升为中士，可是……下士，她当了五年……五年如同地狱一般的生活，让他身心百受折磨，在见证一个又一个尸体堆起来的时候，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

终于在有堆积成山的尸体后，她终于上级注意到了，成功摆脱了下士的生活

葛茨颤抖着身体，哭的泣不成声

可是……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会落在我的头上！

我也只不过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啊！为什么啊！！

葛茨心中的仇恨再次燃起，她紧握拳头，指甲都已经掐进肉里，她咬紧牙关，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破出了口子

葛茨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钟倾！我！恨！你！

葛茨猛的起身，忍住不住大喊，眼泪止不住流，眼神里的绝望，已经变化成仇恨，满满的恨意再次支撑着她活下去！放下一切，忍受一切，接受一切！

简灵……

肖焕……

一瞬间，简灵的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消失，没有人注意到

肖焕听到葛茨那充满恨意的声音，又忍不住看向了她，心疼……

这让肖焕对于钟倾的印象，又多了一些讨厌，他也有想过，会不会他们当年的事儿是一场误会，钟倾不说，葛茨也不知道

但是……就算是如此，这种以为她好为借口而深深伤害她并保全自己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