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悉的找到自己闺房不远处有些斑驳的老墙,还有因为长时间攀爬而显出可以放脚的凹槽
借力轻而易举的上了来
因为齐府近于街市但还是有些距离,为了不被驻守的侍卫发现,她索性跳到家旁开得茂盛的老树上
有枝叶做障眼法,也就不容易被家里的蹩脚侍卫发现
她刚借助轻功下树,身手敏捷地偷溜到逍遥王府和齐府仅仅相隔的小巷里
她将垫在墙角被土泥埋没的银子找出,掂量了几下重量 看着皎白的明月勾唇一笑,像是狐狸一样狡黠。
这和她的模样倒极其不符,她一瞧上去有些娇软乖巧的作态就像软糯的小兽,说是小兽因为她并不纯粹
圆润的鼻子 粉嫩的唇瓣只是那双看似和善,黑白分明的杏状眼眸隐含着凛冽骄矜
她只穿着男子的便装,发髻梳得老高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她故意抹了浓眉为了是看起来霸气些,却有点背道而行,像墨水糊脏了脸颊,那种玉面公子的形象不复存在,浮现老年侍郎巴结人油腻滑稽的模样
她在雪化掉储留的积水那打量自己
齐喜钰不经意脸上浮现出阴霾,随意用指尖沾染一些水分擦洗去眉毛处的污渍,和猴子瘙痒似的真够滑稽
终于捯饬好了
她走出小巷,现身在大街上
只是小小的雪并无大碍,何且此时天色还不晚才刚刚黑天正适合来散步
虽说齐喜钰穿得说便服但还是引人注目,青色衣襟上金色参杂暗色针线制就的图案不算华丽的亮眼,但给人一种矜贵之感
她也是女性当然也知道女人会仰慕怎样的男子
要讲得简陋些,那应该就得是
帅得要有特点,有个性
比如她这样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穿着紫色这种有点老气的冷色调,若是搭配不慎会让人觉得古板呆滞,像个早衰的小老头般
但是现在是夜晚没有哪家女辈会出来耍,还是略显遗憾
她迈着步子走到听月楼,还有许多穿着露骨的女人在楼台上似乎不停的招呼着来往路人
一般男子不小心瞧着便会羞红着脸回避,听月楼可不是人人能去的地方,这算是最高级的青楼收的银钱也自然最多,一般只有达官显贵才能进去
此刻她进了门,丝毫不惧不羞涩的样子倒是老成得很,和她本样不符
个个迎上来的女人都有些错愕,那些左拥右抱的男人都不由得讨论这是哪家公子,年纪轻轻就如此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在人群中好不容易出来的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向前招待
杨苏容公子是要找哪位姑娘?
她保养得当,年有快三十 脸上却不见得皱纹,像剥开的鸡蛋般嫩滑,不愧年轻时是京城有名的角儿,刻在骨子的娇媚和精修让人挪不开眼
没有看到齐喜钰脸上浮现出热切踊跃追随的目光,杨苏容瞥了齐喜钰一眼,阴柔一笑
那对温润的眸子饱含深意
她不知有何以为的道
杨苏容老主顾,快前进
齐喜钰应声紧随跟在杨苏容身后
穿越一个个房间,到了最深处下了好几层阶梯,直到一个水路的密道上面还有绑在边上的船
只见她拔下头上的纯金簪子递给齐喜钰,做工很精巧像雕刻着什么形状
杨苏容这是钥匙,去时要戴着面具确保身份不被人觉察
眼前人不再有刚刚的戏剧与媚态倒像个嘱咐孩子的端庄贤良母亲
想到这里齐喜钰蓦地一笑,怎么把贤良与杨苏容扯到一起?
看到齐喜钰在发笑她的那些严肃的警告也被咽回去
她依旧如初见是一样盛大骄矜,总是那么笑着让人揣测不到她的真是情绪,远没有表面上看到乖巧可爱,有这样一般天使面孔,怎么看都是天真无邪的官家小姐,实则秘密真是深不见底
初见时无意透露的那些话,倒把人吓了一跳
杨苏容望着已经转到船里的齐喜钰陷入回忆
十二三岁的孩童蒙着面纱,那波澜不惊黑白分明眸子深邃
光是看着就让人产生畏惧
……
三年前,听月楼——
当时听月楼还是一家供人歇息的茶馆,她是店中弹奏乐曲的行乐
虽说没有卖身,但是被贴上那种标签。行乐始终低于平常人一等
当时献完一曲后却被歹人纠缠,可是在场所有人当没看见似的任由她被欺辱
那歹人是王家少爷,也是入了仕途也算有小小成就,可是贪财好色众人对他也是避讳,毕竟官场上能少得罪人就尽量少点,何况他的父亲王勋也小有作为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
她被折腾的泪眼婆娑,自己当时也二十有六,实在容不得被一个十来岁的男子给欺负
这时一位少年模样的公子为她出头
虽身材有点矮小,但是气度不凡,谈吐的每个字使人折服几句话就让王家公子恼羞成怒,不由分说向他扑去
他直接份量很足的给了王家少爷一脚,整个人直接摔到自个那桌,连同沏茶的瓷器摔个粉碎
众所周知,听月楼也是非富即贵的人的聚集地,当然所有的器具也是价值连城的
王家公子被揍了一顿,又赔偿的银钱 吃了一肚子哑巴亏
那人不仅帮她解围还掷千金买下听月楼
她唱了好几年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齐喜钰是个女儿身
她的胆魄和气量真是惊人
也不知她的财富从何而来,她有亲自查过齐喜钰的底细
所说齐喜钰的父亲齐尚书是个文官,也颇受皇帝赏识,当今皇帝重文轻武谁人不知
相信齐尚书在朝廷的份量是比得过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