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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紫鸢(宠溺地轻抚着江舒颜的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怜爱)你这孩子,真让娘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江舒颜阿娘最好了,舒颜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虞紫鸢我还不了解你这丫头吗?现在说得头头是道,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怕是会毫不犹豫地又冲到前头去。
江舒颜(拉着虞紫鸢的手,使劲撒娇)阿娘~
江枫眠阿颜没事便好,你也就别再责怪她了。阿颜一向行事稳重,心中自有一杆秤,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虞紫鸢你就这样一味地纵容她,把她宠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
江枫眠我们家阿颜向来乖巧懂事,怎会无法无天?更何况,阿颜年纪尚小,顽皮些也是天性使然,再正常不过了。
虞紫鸢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们,到时候她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希望你也能给她补上。
江枫眠三娘子,您就别这般忧心忡忡了。阿颜不过是偶露顽皮本性,哪里就有您说的那般严重?纵使天真的塌将下来,也有我为她撑着呢。
众人渐渐都看在眼里,江舒颜无疑是云梦江氏的掌上明珠,更是江氏夫妇捧在掌心、藏于心底的珍宝。从小被万千宠爱包围着长大,纵使天塌地陷,她依旧能够从容自若,眸光如水般平静,举止间透着令人折服的沉稳与淡定。然而,一路行至今日,江舒颜所倚仗的从不是显赫的家世或深厚的背景,而是她自身那份卓然出众的才华,以及面对风雨时始终挺立的能力。
若不是江舒颜与蓝忘机自幼便定下了婚约,恐怕这云梦江氏的门槛,早已被那些慕名而来的世家子弟踏破了。
既然江舒颜已被寻回,江枫眠夫妇便无意多作停留。与蓝启仁和蓝曦臣郑重辞别后,他们携着四个儿女,离开了云深不知处。山风轻拂,卷起几片落叶,仿佛在无声地送别这一家人。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蜿蜒的小径尽头,只留下淡淡的足迹印在这片静谧的土地上。
蓝忘机静立于山门之前,目送江舒颜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隐没在视野尽头。他自始至终未曾开口,面容亦如平日般冷寂无波,然而内心却似翻涌的潮水,酸涩、苦楚、眷恋交织成一片难解的漩涡。那份对江舒颜的爱慕,早已如同刻入骨血般深刻,此刻却只能化作无声的凝望,在风中默默拉长他心底的离别之痛。
蓝曦臣凝视着胞弟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缓步走到弟弟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同注视着江舒颜离去的方向。江风拂过,卷起几缕落寞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浸透了那一抹怅然的余韵。
蓝曦臣忘机,既然心中难舍,为何不将她挽留于此?
蓝忘机阿凝憧憬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怎能忍心将她囿于这片狭小天地,束缚她那如风般灵动的天性?
蓝曦臣忘机,你可曾想过,阿颜或许并不适合久居云深不知处?你也说了,她向来向往那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生活。而这云深不知处,虽清静安宁,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的天性牢牢禁锢。在这里,规矩如网,礼教似牢,每一步仿佛都被束缚在既定的轨迹之中。对于阿颜来说,这里并非归处,而是囚笼。
蓝忘机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够与她相伴,即便将来要我入赘云梦江氏,我也毫无怨言,甘之如饴。
这一刻,蓝曦臣终于看清了自己与蓝忘机之间的差距。那种差距,并非修为高低或才智深浅,而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一份决绝。蓝忘机可以为了江舒颜,放下所有,不惜背负整个世界。而他呢?他是姑苏蓝氏的宗主,肩负着家族百年的重托,一言一行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命运。他不能肆意妄为,也无法像蓝忘机那样,为心爱之人舍弃一切。这份觉悟如同冰冷的枷锁,在这短暂的瞬间沉重地压在心头,让他无从挣脱,也无法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