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小姐到了云南之后,开了一家茶馆,我把消息禀报给司令,司令就让我回来了。”
白狸嘿嘿笑了两声,看他的模样,不过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竟然这么能干了。
“白狸,你知道张镜在哪里吗?咱们这次北上的队伍太长了。”问清楚张镜在哪支队伍里,才好巧妙的避开他。
可不曾想,我问完之后,白狸居然神秘兮兮的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司令带着两个兄弟早就快一步回东北了,咱们这群大队伍,是混淆视听,让夏幸放松警惕的。”
我轻声笑了一下,白狸不解的问我:“沈公子笑什么?”
“当然是笑张镜聪明啊,他跟我说他会惜命的,果然说到做到了。”
笑着笑着,我就忽然想到了临走之前,陈星对我说的话,他留学的时候学过医学,陈星告诉我,我的身体看似健康,可实际上很差,倘若不好好调理,总有一天毒素会遍布全身。
原本我挺怕死掉的,那样就再也看不见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了,可如今听到张镜惜命,我忽然就不害怕了。
我想起了张镜那天早上给我的木头盒子,转头从行李中翻出来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封信。
‘吾妻沈央,可能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回东北的路上了,夏幸的目的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所以,我必须亲手了结他,倘若我此行还有命活着回来,我必定会亲自来接你,若没命见你,那我的亲兵便会将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阿央,我是真的好爱你好爱你。——张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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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了一月有余,终于来到了东北地区,而我,也在白狸的帮助下成功见到了张镜。
大军驻扎在城外,张镜和两个亲兵在几日前混进了城,白狸就带着我也混了进去,等张镜在客栈见到我的那一刻,男人明显愣了一下。
我顿时有些热泪盈眶,白狸招呼其他两人一同出去,给我和张镜就在二人空间。
张镜看着我,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擦拭掉我眼角的泪,“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唉,我就知道,你个小不听话的最不让人省心了。”我被张镜的话逗得破涕而笑,抬手就去打他。
“你说谁是小不听话的,你才是小不听话的,谁让你把我留在江南城一个人走的?啊?张镜你这么做很自私你知不知道?还有,谁要你的那些财产啊,虽然很多,但是我沈家养得起我!我只想要你这个人,我不想要钱。”
说到最后,张镜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我从口袋里掏出张镜给我留下的那封信,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当着张镜的面将信纸上最后两句话给撕了下去,这下,信的末尾就只剩下张镜活着回来亲自接我那句话了。
我得意洋洋的冲着眼前人晃了晃信纸,道:“看见了吗,这下你必须——”
面前的张镜忽然将食指放在唇边,与此同时,我也瞬间噤声,然后往前凑凑,在张镜耳边小声问道:“可是有人来了?”
怎料张镜一把将我抱起,笑呵呵的说:“没有,我只是觉得阿央这一身军装穿的煞是好看,想亲手脱下来仔细瞧瞧。”
我:“……”
第二日一早,张镜立在镜子旁边看我换上了一件黑色西装,不禁摩挲着下巴夸赞道:“我就知道,我家阿央无论是穿长衫,马褂,还是西服或者军装,都一样的好看。”
我瞪了张镜一眼,“你快点说要去干嘛啊,让我穿的这么正式,你不会是想带我去参加宴会吧?”
夏幸相当于带着旧部占领了东北芜城,这个时候,可谓是最敏感时期,我敢打赌,只要张镜大摇大摆的走在马路上,夏幸那伙人瞧见了,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击毙他,毕竟,谁会放任一个这么大的隐患在身边。
但是这次,我失算了,张镜他居然要真的带我去参加宴会,还是夏幸举办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