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批人,生日宴就算是结束了。苏楼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活动着筋骨往回走,这一场宴会下来,他招呼这位安排那位,累的腰酸背痛。
原本寻思借着生日的机会给芜城添点喜气,可谁知居然这么累!那位东北司令官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有的宾客都需要自己来招待,亲力亲为之后,苏楼忽然有一种自己被张镜诓骗了的感觉。
芜城下了小雪,苏楼脱了外套被这么一冻,瞬间就清醒了不少,回到大厅,管家正招呼着人前前后后收拾着,结果苏楼走近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家忙活了这么久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休息睡觉吧,这些东西就放在这里,明早再来收拾。”
见大厅里的人都没动,苏楼笑了一下,对着一旁的管家道:“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张镜他早就走了,这些东西明早收拾也不迟。”苏楼说了两遍,何况也是为了满屋子的人着想,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大家就回各自的屋子睡觉去了。
苏楼没有回去,他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西装马甲就转身走了,路过了白玉长廊,又路过沈央当初种的向日葵群,苏楼背着寒风走进一栋洋楼。
小洋楼不过三层,但是修建的地下室却是最好的,把人关进去之后,倘若那人没有通天的本事,那逃出来的几率简直是微乎其微。
苏楼顺着楼梯往下走,皮鞋和台阶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打开地下室的铁门,轮椅上坐着的男人映入眼眸,苏楼眯了眯眼睛,同他打招呼,“今天来的有些晚,但是我给你带了吃的,镜园里的阿姨做的蛋糕,我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哦,我忘了,你这个身份,之前可能尝过。”
轮椅上的张现由于不见日光导致脸色煞白,和黑色的衬衣一对比,显得他极其虚弱,听了苏楼的话,他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来人。
苏楼端着小蛋糕立在张现面前,冲他微微一笑,道:“饿了吧,尝尝。”
张现不理他,别过了脸。
苏楼弯下腰,一手扳过张现的下巴,和他对视着,“我没有虐待人的癖好,你不吃饭的话,饿坏了怎么办?将你|囚|在这里的人是张镜,又不是我。你和自己,和我过不去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吃饭睡觉配药,等你研究出fismalin的解药,张镜自然就会放你离开了。”
张现瞥了一眼苏楼身后满墙货架上的瓶瓶罐罐,心里那股烦躁感瞬间涌了上来,他抬手一把打掉苏楼的手,转动着轮椅和他拉开距离。
“我若是不配药呢?你,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张现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但是可能因为天生缘故,他的眼尾是泛着红的,就特别像刚刚被人欺负完哭了一鼻子那样。
张镜将他关在这里这么久,成天面对着这么一间地下室,张现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他瞪着苏楼,一字一顿道:“有种直接杀了我。”
苏楼直起腰板,用勺子挖了一块小蛋糕递到张现嘴边,“我说了,我不会杀你,如果张镜要杀你,我也会拦住他,但是你不能自己放弃你自己,你只要配置出解药,我自然会放了你离开,来,张嘴,吃东西。”
张现瞪着苏楼,他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感觉到无药可救,自己都明确表示不想活了,无论自己表现出一副什么态度,冷淡也好,恶劣也罢,苏楼就仿佛没有情感一般,都表示出一副感觉不咸不淡的样子。
昨天对待他什么样儿,今天还怎么对待他。
就好像……就好像他张现在苏楼面前,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可偏偏面前温文儒雅的男人还在举着勺子打算喂自己吃蛋糕,张现没忍住心中的烦躁,抬手将苏楼手中的勺子打掉在地,然后扔掉了他另一只手上端着的小蛋糕。
“杀了我吧。”
苏楼闭了闭眼,抬手掐住张现的脖子,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听说你喜欢沈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