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从正式讲题开始，就一直要求自己全身心投入的题里，没敢看白宁一眼。
不知道白宁是否感觉到了什么，会不经意往他这边瞟两眼。
沈晴讲得正投入，白宁突然咳嗽了一声，沈晴不自觉得朝他看去，这一看……
也许是因为进门后没怎么好好正视过白宁，他要比往常好看许多，整个人白净了不少 ，脑袋上还有几根小呆毛。
任谁都会多看几眼。
沈晴的脸连带着耳朵瞬间就红起来，白宁见他不说话，脸还这么红，以为他不舒服，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沈晴就像触电般往后一缩，然后含糊不清的说：“……我没事，嗯，你不用……担心。”
沈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
白宁也被他这反应吓一跳：“你真没事，你脸都那么红了，不舒服的话就别硬撑着，我也不是非要你现在给我补课。”
沈晴听到这些话心里暖了一下，表面倒是冷静：“我真的没什么事，可能昨天没休息好，缓一会儿就行。”
白宁看他执意说没事，就没在说什么，屋子里一片安静。
过了几分钟，沈晴估摸着自己脸没那么红，才转过身准备继续讲题。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白宁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一句。
这把刚想投入状态的沈晴问懵了。
“生日”这个名词在他生活中很少出现，他已经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他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还有生日。
在沈晴很小的时候，他父亲不知那跟筋搭错了，给他过了一次“生日”，他记得那天他很开心，坐在一个4寸的小蛋糕前许愿，具体许的什么愿他记不清了。
他睁开眼，用力吹灭了眼前的蜡烛，父亲唱起生日歌，即使唱得有些跑调，但他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歌声了。
生日歌唱完，父子俩围在一起吃蛋糕，还没吃完，“嘭”的一声，有人踹开破旧的门，来的人看见这副景象觉得有点好笑，讽刺道：“还有心情吃蛋糕啊，好不好吃呀？”
那人后半句转头问沈晴，他那时候还小，明显是被吓着了，惊恐的瞪大双眼。
后来他们再说什么，再干什么，沈晴都不想去听，去看。他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在那个夜晚亲手吹灭了自己唯一的光。
沈晴陷入了回忆，直到白宁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
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白宁又被他这反应吓着了。
“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沈晴平淡的说。
“我还以为你癔症了。”白宁半信半疑。
“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沈晴脑子很混乱。
“我问你生日是哪天。”白宁耐着性子再说一遍。
“9月13，你呢？”沈晴又问白宁。
“哦，我3月21号。”垂起眸子，看上去有些失落。
白宁屋子就这点好，有一扇窗户，对面是一条小胡同。
窗外有两颗白杨树，阳光直洒下来，照在树叶上，经风一吹，树叶随之摆动。缝隙中散出光来，就像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像水面荡去一圈圈涟漪，像少年不止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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