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静室内,聂清辞面色苍白地坐在凳子上。蓝舒月见状,赶忙上前,将指尖轻搭在她的手腕上,“还好,阴邪之气虽已入体,但好在未伤及根本。”说罢,她不禁松了口气,收回手,又从小巧的随身药包里拿出一盒丹药,“先把这丹药服下,待会儿我再给你煎服汤药来服用。”江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聂清辞,眼底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急切,听到蓝舒月说无大碍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待聂清辞服下药丸,面色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蓝启仁这才将关切的目光从她身上悄然移开,转而投向其余三人。他眉梢微蹙,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遇上了什么邪祟?”
魏无羡立刻将方才在村民家发现黑影打斗,到后面黑影被救走的结果一一说明,尤其着重讲了救走黑影时的情况。
“那黑影原本已被我的符阵困住,我本打算将它带回来。”魏无羡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笛身,声音里透出一丝压低的沉郁,“不料,暗中竟有人突然出手,生生搅乱了我的符阵,让那黑影趁机逃脱了。”
杨若妤附和着:“而且那黑影还会化形,恐怕不是低级邪祟。”
江澄稍作思索,随后开口说道:“我总觉得,这暗中之人或许与设计忘机的是同一批人,更甚至,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下蛊者本人。”
蓝启仁听罢,沉默须臾,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手中的古籍攥得更牢了些。他眉间微蹙,似有深思翻涌而过,随后轻叹一声:“看来,此事与圈外怕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聂清辞缓了缓,随即开口询问道:“圈外,先生为何这么说,可是寻到了线索?”
蓝启仁将一卷古籍放置在案几之上,众人望去,只见那典籍封面已泛黄,边角处更是被岁月侵蚀得起了毛边,上面的字迹大多模糊不清。他缓缓翻开书页,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手指停驻于某一页,道:“你们来看,这段文字记载着蚀心蛊的由来——它并非南疆本土之物,而是源于更为诡秘的‘圈外’,百年之前才传至此地。”
“如此说来,那黑影极有可能是圈外邪祟,而蚀心蛊便是循着它的气息而来。”聂清辞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站起身,动作急切得差点碰倒旁边的茶杯,茶水微微晃动,“这是否意味着,有人同这邪祟达成了合作?”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是被这可怕的猜测所惊骇。
蓝启仁缓缓开口:“清辞这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事还需细查。”
“我们何不前往南疆一探?”魏无羡蓦地双手一拍,眼中闪过一丝灵光,“蚀心蛊既然传到了那边,或许那里便有能解此蛊的法子。”
杨若妤赞同道“我觉得魏大哥说得这个提议可以。”
“对了”蓝舒月拿着药碗进来,将药碗递给聂清辞后,转向几人说着:“我忘和你们说了,忘机今日应该会醒,他体内的阴气压制了许多,虽蛊毒不能完全清除掉,但不会导致他昏睡了。”
“那真是太好了”魏无羡听着眼睛都亮起来,终于露出这两天内第一个笑容。
江澄脸上也带了点笑意“那等他醒来,咱们再出发去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