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

楚凤笑最近都很忙的样子，常常回来的很晚，贺立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楚凤笑不在，就会莫名烦躁。

　　贺立觉得，大概是因为知道楚凤笑出门是干嘛，所以回来的越晚就会越让他觉得不适。

　　今天倒是让他很意外，下班回来的时候，楚凤笑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今天回来的挺早的，行情不好？”

　　楚凤笑闻声从沙发上坐起来，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贺立，“不是啊，应该是今天行情还可以，所以才回来的早。”

　　“…”贺立沉默着换完了鞋，朝沙发走过去，“原来我周围居然有这么多同性恋吗？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有很多人没试过，会好奇的嘛，试过之后就发现还不错呢。”楚凤笑解释。

　　“…这么说，是你觉醒了那些人奇怪的性癖？”贺立蹙眉看楚凤笑。

　　“哎？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可以…”楚凤笑若有所思。

　　“真是罪大恶极。”贺立指责的毫不留情。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嘛，大叔知道的。但是也不能都怪我的吧，他们试过之后也可以不喜欢，然后从此远离的吧？”

　　“…”贺立有些无从反驳，好像确实像楚凤笑说的这样。恶魔有罪，但堕落的选择却是人类自己做出的。

　　贺立摇了摇头，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楚凤笑没看电视，视线一路都追随着贺立。

　　贺立被楚凤笑那样赤裸的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他表情不善的缓缓将脸转向楚凤笑，质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楚凤笑的脸猛地在他眼前放大。

　　“大叔要不要试试？也许试过以后也会喜欢上呢？我不收大叔的钱怎么样？”

　　楚凤笑的接近太突然了，贺立的心都停了一瞬。更要紧的是，楚凤笑凑的太近了，近到贺立都能清楚的看到楚凤笑眼尾羽毛似的的睫毛。

　　贺立下意识挥开楚凤笑，因为没控制好力度，楚凤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贺立没把那一瞬间的过意不去表露出来，他紧锁着眉，极力表现的冰冷无比。

　　“恶心。”贺立觉得他的表情应该也同样充满嫌恶。

　　楚凤笑似是毫不在意，他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抱怨的嘟囔了一句“大叔真是暴力”。

　　贺立冷着脸没理他。心里的火冷静下来后逐渐开始熄灭。这么久了，本来应该习惯了楚凤笑的特殊，但想想还是会觉得生理性的不适，无论对还是错，两个男人怎么看都很恶心吧？

　　…

　　楚凤笑去洗澡了，贺立拿出一根烟到阳台抽。

　　吸烟，过肺，吐雾…觉得已经完全平复了情绪后，才到厨房洗菜做饭。

　　楚凤笑洗完澡穿的又是贺立那天晚上拿给他的衬衫，他好像拿这件衬衫当睡衣了。贺立忍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他拿自己的衣服当睡衣穿这件事。

　　…

　　做好饭，贺立把莱摆到桌子上。

　　“喂，吃饭了。”贺立对楚凤笑喊。楚凤笑洗完澡又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楚凤笑听到声音就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懒懒散散的。

　　贺立把餐具递给他，楚凤笑还是狼吞虎咽式吃饭，贺立突然笑了两声。

　　楚凤笑停下来，看向贺立。贺立正勾着唇看他，一脸的玩味。

　　“虽然说喜欢吃清淡的食物，但重口味的也吃的很香嘛。”

　　楚凤笑快速咀嚼几下，吞了两次才完全吞完。

　　“为了不饿肚子嘛，我这样的人，有吃的就不错了吧。”楚凤笑道。

　　我这样的人…

　　楚凤笑经常这么说，只是这次贺立听起来觉得尤其不舒服。有必要过的这么糙吗，赚钱对楚凤笑来说不是挺轻松的吗。

　　“厨房是共用区域，你可以买自己喜欢吃的菜，自己做。”贺立说。

　　“干嘛分私人共用的嘛，很生疏哎。而且我干嘛要自己烧，蹭大叔的饭吃大叔又不收我的钱。”

　　“我们本来就不熟。”贺立很不给面子的拆台。生疏熟稔什么的，一直都是楚凤笑单方面厚脸皮的用他的东西。

　　“相处相处就熟了嘛。”楚凤笑嬉皮笑脸的回。

　　“我说，你该不会自己不会做饭吧？毕竟你赚的也挺多的，没必要贪小便宜。而且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勉强自己吃不合口味的食物吧？”

　　“这个…”楚凤笑摸了摸耳朵，“会不会的，大概会一点…但我要存着钱用来交房租啊，不交房租的话大叔会毫不留情的把我赶出去吧？”

　　贺立被楚凤笑的话噎住了。明明是很残酷的话，楚凤笑却总是能很轻易的就说出来。这个小鬼对自己，真是一点都不会留情，害的他都同情心泛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贺立这么想着，放弃了继续和楚凤笑说话的想法。

　　贺立不接话，楚凤笑也没再继续开口了，两个人各自玩各自的，心思各异的，享受饭后的空闲——这一天中难得属于自己的休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