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尔嗤笑一声,全然不信李明越的托词,“你不是应当在可敦那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李明越并不慌张,开口解释,“我无意间发现罗义藏进可敦的水桶中,被不知情的婢女运出,怕他成功出逃,便连忙跟上,这才来不及告诉给小可汗。”
“你以为我会相信?”涉尔扯了扯缰绳,似是不满李明越将他当作傻子来对待。
“那小可汗以为如何?”李明越反问。
涉尔扫过罗义,“自然是你想搭救罗义,却不料我们来的如此及时,你便演这么一出想骗过我。”
李明越关爱的看向涉尔,忽然觉得,幸好来的是他,“既然如此,我便杀了他以证清白!”
罗义忽的回头看了眼罗十八的藏身之处,释然开口,“老夫再帮你一次。”
说罢,便扼住李明越的手腕,用力压下,李明越为罗义准备许久的铁钉终于如愿刺入这该死之人的命脉。
大股大股的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李明越的袖口衣襟无一处幸免,手一松,罗义再无依靠,滑落瘫倒在地,血还在留着,罗义无力的大口喘息着,血沫呛在鼻腔并不好受,这般死法实在太过痛苦,李明越也没想过他会选择自刎。
他这一生实在不够磊落,奸诈多疑,罗义是不过是战争中最寻常的一个,垂垂老矣之际又蒙上叛国罪名,李明越说不出什么感受,她不可怜罗义,可心中对罗义似乎也不再是纯粹的厌恶与忌惮。
在他有罪的生命最后,至少……他留下了对着世间最后的善意,李明越搓搓发麻的指尖,他不是在帮她,罗义是在帮罗十八,新主弑旧主,这叫罗十八如何自处,因此,只有罗义自刎方能叫罗十八无愧的留在李明越身边。
李明越对上涉尔不可置信的目光,一笑,“如何?可能证明我的清白?”
涉尔一甩缰绳,“你耍我?分明是罗义自刎,与你何干!”抬手一挥,“抓住她!”
李明越后撤半步,做迎敌姿态,涉尔临时变换的举措她并不意外,如果他不耍赖,他便不是阿诗勒涉尔了。
只是无论主动与否,罗义都死于她手,这是事实不能改变,即使被带到延利面前,她也尚可一辩!
前提是她能活着等到延利回来。
李明越舔了舔发干的唇瓣,扫过无端颤动几分的树梢,是罗十八。
还未来得及动作,黑羽箭破空而来直射涉尔门面,涉尔反应不及,只能俯身,一个不稳,跌落马下。
鹰师铁骑踏尘而来,为首之人,正是昨夜返回鹰师的阿诗勒隼。

男人神情肃穆,眼中无半点责怪,李明越怔愣在原地,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眉头下意识舒缓开来。
狼师拔刀而向,鹰师也举箭相对,只差一声令下。


“我的人,今天我要带走。”阿诗勒隼坐于马背之上,神情倨傲。

涉尔半分不退,“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这个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双方僵持不下,李明越亦站在原地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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