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两端,李靖持黑子,先手。
阿诗勒隼坐在李明越身边,垂眸看着眼前的棋盒,和那双捏着白子的纤细素手。
与阿诗勒隼不同,棋道,李明越自小涉猎,或请师父来教,或与长辈手谈,不说个中翘楚,也算十分精通。
李靖也并未小瞧了她,一开始便以猛虎之势,浩浩荡荡铺下大框,李明越细细布局,每一步都好似没什么作用,可等局面铺成,却发现她的棋路就如同蚕食大象的蚂蚁,细密难逃。
李明越又落一子,黑子已是无法翻身,李靖皱眉凝思良久后擦了擦额角的汗,“都说棋局如战局,你如此布局与你先前在流云观中快刀斩乱麻的做法真是大不相同。”
李明越惶惶看向身侧之人,他也与李靖一同去了流云观?不等阿诗勒隼察觉她便收了目光,淡淡一笑,“李药师输就输在棋局如战局这句话上。”
“何解?”
“于我而言棋局就是棋局,战场就是战场,无论何种境地都应该因地制宜,你如何布局我便如何应对,不多思、不多想,这才令你陷入困局之中。”她自小便学对弈,一切的策略布局都只是为了赢而已,战场上会顾忌生命,可在这棋盘之上不过是黑白二子,有何不舍与可惜。
现在想来,李靖一开始铺如此大的框架恐怕也是因为他先前看过自己的用兵思路,怕她仍旧以快攻为主这才处处布下生机,怕被一举歼灭。
只是,他想错了自己,比起兵贵神速,她更偏爱,兵者,诡道也。
宝蓝色的衣袖被勾带着落下些,露出皓腕,细腻的腕裹在锦绣之间,她十分适合这般鲜亮的颜色,阿诗勒隼眸色沉沉,半晌移至棋局,看着溃败不堪的黑子,阿诗勒隼眼中却并无多少吃惊。
李明越的聪慧,他从不怀疑。
“是我输了。”李靖坦荡认输,转而对李夫人抱歉一笑,“夫人,为夫无能,第一局便输了。”
李夫人拍拍他的肩,两人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足矣。
“还有劳李夫人先行一步,我与朋友还有些话要说。”李明越站起身,告别李靖夫妇。
荷叶卷卷,飘香满园,李明越包下湖中亭。
“你可知锦瑟来了洛阳?”李明越心存侥幸,若此事是延利不甘心而为之,那便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知。”阿诗勒隼语气沉重,“昨日引起流云观争端的人,是她?”如果是这样,那阿诗勒部与大唐所谈盟约很可能会再变成一张废纸。
先前松快的心情一卷而去,转而压抑与沉重,锦瑟如此举动,便是将双方百姓再次卷入战火之中。
而李明越第二句话却更令阿诗勒隼震惊。
“你知道她是前隋之人吗?”
半晌沉默,“……不知。”
荷香泛起,浅淡的腥味却暗藏其中。
“如此便麻烦了。”李明越本想今日问过便能得到一个准确回答,不曾想,阿诗勒隼也是分毫不知情。
见他迷蒙,李明越心中微叹,开口将事情全尾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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