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尔一路走进王庭,格外安静的气氛,惹的他眉头紧锁,这一路大多是些没怎么见过的生面孔,王庭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像发生了许多变化。
想到这次来的目的,涉尔停在主帐前,可帐外却无一个守卫,涉尔越发怀疑,试探的抬脚朝前踏出一步,虎口卡上剑柄,以防不测。
“小可汗。”是雷蒙。
涉尔心中一松,放下手,“你来做什么?”随即眉头一皱,摆摆手,“算了,我还有事要与叔汗说。”
雷蒙闻言却还是站在他面前不动,“大可汗如今正在养病,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探病也不行?”涉尔狐疑,语气中满是不信任。
雷蒙沉默以对,只说,“小可汗别为难我了。”
“涉尔。”一声轻语,奕承一身正红色,端庄典雅。
是他许久不见的母亲,涉尔贪恋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可心中却知这般有违叔汗之令,强逼自己转过身去,“阿娜,叔汗不让我们私下见面。”
奕承先是一顿,心中更恨,看着涉尔转过去的身影,眼中怜爱,这是她的儿子,与她唯一血脉相连之人,“无妨,你叔汗已经取消了这个命令。”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涉尔震惊回头,毕竟当初延利为了阻止他们二人相见使了许多阴招。
奕承轻笑,神态自然,半点看不出说谎的痕迹,“他说你这次巡防有功,本想等你回来再把它当作赏赐,没曾想,你叔汗这一病便是这般久。”
所以,他不知道消息,是因为,叔汗久病无法传达指令?涉尔不答,不是是否相信这套说辞。
奕承的视线落在他甲胄缝中的枯草上,伸出手想替他拍调,可指尖刚探出,便被涉尔躲过,两人相视皆是尴尬。
奕承不怪涉尔与自己不亲厚,因为这一切都应该怪在延利身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尝尽骨肉分离之苦。
奕承自顾自收回手,脸上笑意温婉柔和,一如涉尔心中慈爱的阿娜形象,涉尔心中一软,心中泛起些愧疚,“你来找可汗,是有什么要事吗?”
“嗯。”涉尔闻言也不再顾忌先前那点小小的生疏。
奕承上前几步,嘱咐道,“可汗刚刚服药睡下,他难得能安眠,别再去打扰他了。”
“难以安眠?”涉尔面色一沉,叔汗居然病的如此重吗?
奕承眉眼间带着愁绪,“我知你是个孝顺孩子,你将事情与我说,我再转述给他。”
涉尔犹豫片刻方才点头,如今也只能这般了。
奕承朝雷蒙使了个眼色,随后几个侍卫站回原位。
原来不是无人把守,涉尔默默记在心里。
偏僻草场边。
“说吧。”
涉尔也憋不住事,“叔汗遣了鹰师熊师出征漠北,那我狼师呢?”
“之前在渭水狼师没有半点建树,已经在各部面前落下话柄,这次征讨漠北的大好机会,狼师不能错过!”
原来是为了争功,孩子始终还是孩子,奕承心中疲弊,她不派狼师去前线,自然是为了让他保存实力,熊师与鹰师消耗,到时阿诗勒部能拿的出的,就只剩下狼师,她不指望涉尔能对她的大业有所帮助,但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快点成长。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缺席,奕承叹了口气,开口解释,“如今大可汗病重,牙帐各方势力纠缠不断,大可汗独独将你留在这里,便是看中你的忠心与能力,你怎么不明白?”
涉尔愣愣看她,“是……这样吗?”
“是。”奕承见时机正好,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这里面是你叔汗给我的大印,如今他身边能信的,只有你和我了。”奕承语气古怪,似感慨又似理应如此。
涉尔盯着那块大印,瞳孔微震,心中的一个念头强烈的叫嚣着,绝不可能!想到先前即便叔汗再喜欢阿诗勒隼也没有将可汗之位给他的意思,何况……涉尔偷偷瞧了眼奕承,何况是自己一直不受宠的阿娜,总之,大可汗绝不可能将阿诗勒部交于外族人手中,即便是最爱的孩子,身边的妻子也不可能。
所以,他阿娜手中的大印是从何而来呢……
涉尔虽然莽撞,但他并不愚钝,否则也不会令阿诗勒隼在他手中吃亏。
去边境巡视征战、迁移王庭、收拾大漠,这些事一桩接着一桩,背后计划之缜密,涉尔不敢深想。
在奕承期待的目光下,涉尔磕磕绊绊,只说出句,“我,我想回去休息了。”
奕承收了手中的东西,并没有拦他的意思,“去吧。”这一切迟早都属于他,涉尔迟早要接受这一切,但在她还有能力时,奕承并不愿意逼迫他去做出选择。
“那便如此吧。”李长歌卷起布防图。
菩飒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巴不得今夜快些到来。
反观李明越却是哈欠连天,伸了个懒腰,“事情已定,我等你们凯旋。”
菩飒猛地望向她,“你不同我们一起去?”李长歌是女子都跃跃欲试的想上战场,被他劝回来,可李明越倒好,开口就是等他们凯旋。
李明越朝他狡黠一笑,“必胜之战,多一个我少一个我,无所谓。”
趁着菩飒被美色晃花眼,李明越扯了扯一直静默站在一旁的弥弥古丽,轻声道,“跟我来。”
弥弥先是一颤,先前李明越的冷血无情她还历历在目,目光躲闪开,片刻后才缓缓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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