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遖气的血压升高,给他回了一句:“雒邵的春天,穿泳裤,你真是英雄。”
反正谎言已经编造出来,改口也不好,蒋川想,万一实在不行,把戴茵带上一起去,景遖告诉他:“不可能,要真到那么一步,你去给我飞一趟鼓浪屿,拍好足够的素材,再滚回来。”
两人动身前往雒邵,这一次,景遖和上次的心情完全不同,甚至有种回到故里的感觉。
白运程早早就来等着,一见到白运程,蒋川激动的上前拥抱:“老白啊老白!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白运程被他勒住,想回手拍拍他后背都不行,等他松开才张口:“这两年没少锻炼吧,臂力可以的。”蒋川倒也不在意,哈哈笑了两声:“我这次来看你可是有备而来,买了大礼。”
“我就知道,又买东西,每次说你俩也不听。”白运程看了眼景遖:“上次他来给我买的那条烟,够我两个月工资,你俩真是。”
“嗐,这都小钱,来看兄弟能吝啬吗,走吧走吧我饿了,咱们吃饭去?”蒋川招呼着,白运程景遖相视一笑:“走吧。”
饭桌上三人聊的很畅快,很久了,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过饭,不论世事变迁,他们三人再次相聚时,竟还是如此亲切。
“我跟你说老白,景遖这次来目的不纯,做兄弟的,咱们绝对得让他不虚此行。”蒋川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口中,发出满足的语气词,景遖看了他一眼:“我发现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景遖,说真的,要和戴茵说了?”白运程用勺子抻了抻锅里煮的东西,看着翻滚的汤头,问景遖。
“嗯,蒋川点醒我了,再不说错过了,后悔一辈子。”景遖低眼看着白运程手中搅动的勺子,思索着什么。
“嗯,老蒋平时油点儿,这种关键时候,说的在理。”
“哎哎哎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油,我那叫开朗大方,真是不会形容。”蒋川语气轻挑,表情一如既往的满不在乎。
“你还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白运程被他逗笑。蒋川深深叹了口气:“哎,爱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握不住的,我可以喜欢一个人,但不能爱上一个人,最终也是要找一个家境相当的,门当户对的才行。你说我万一爱上一个小白,毫无帮扶作用,到最后,我还得自己扑腾。”
蒋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难得的认真,他当然想过这些,谁会不审视爱情。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也有几个好过的。
他问过她们同样的问题:“你爱我吗?如果有一天我一贫如洗,你会怎么办?”
他觉得看她们的反应很有趣,有的听完她的问题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笑着问他,你怎么会没有钱啊?真的吗?有的很直接,直接告诉他会离开,因为在一起也是负担,两人也都没钱。还有的会告诉他,我会陪着你等你有能力东山再起,而这些人的眼神里,没有一个是真的。
尤其第三类,比前两类更可恶,因为她们打着爱的幌子,想留住他的心。
所以当景遖和他提出戴茵的时候,他是犹豫的,但听到戴茵的故事,他突然很好奇,好奇这样一个自强自立的女人,她爱上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又或者说,他想见识见识那种自尊自爱。
景遖提到戴茵的时候,眼里充满柔情,这是蒋川没见到过的他,所以他更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自己的兄弟,26年后真正意义上的情窦初开。
之前景遖有过一个女友,在一起不到一年就分手了,对方觉得他不够爱自己,事实确是如此,因为景遖提起她的时候只是很普通笑一笑,没有过多的讲述。而提到戴茵,他竟然显得像个没有经验的少年,还需要朋友的出谋划策。
怀着这份好奇心,蒋川见到了戴茵后,他确实觉得景遖这个见色起意的可能性要更大。
他们来到戴茵的酒吧,戴茵很惊讶,因为景遖没告诉她要来。已经近三个月没见了,她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今天她穿着一件米色的上衣,下面是一条复古蓝的阔腿牛仔裤,长度可以盖住鞋面。她正在和几位常来的女生交谈,只听到她们唏嘘:“妈呀,咱们这儿还有这种帅哥?那个看起来好坏。”
说看起来坏的是蒋川,蒋川的右耳朵戴着一个耳环,这是那几年追潮流打的,当时蒋川拉上景遖和白运程一起,只有他一个人打了,他十分自信:“对,就打一个。”后来他后悔打了耳洞,也庆幸只打了一个耳洞,因为右耳朵打了以后他没在乎,一直着水,以至于一年了还没好利索,也是后来才能戴耳钉。
“但我觉得中间那个更帅!”她们说话间,戴茵的目光也随着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撒了客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