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景遖陪着戴茵回家,蒋川才从车上下来,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状似心有余悸:“啧啧,恋爱的酸臭味原来是这个味道。”
“行了你,上去吧?”白运程摇下车窗问他,蒋川眼睛一转:“哎哎,老白,你把车找地方停了,晚上审审他,你陪我。”
白运程无奈,不过确实,他也想知道两人的情况,就把车停在酒店后院。
景遖送下戴茵,两人互相安顿了几句,再回去时他看到酒店大厅坐着的蒋川和白运程:“怎么你俩回来不告诉我,还在这儿等。”
“您老人家约会,我俩敢说?”蒋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话里满满的酸涩:“走吧,上楼?”
景遖无奈摇头,没反驳他,走到前面,蒋川脸上一脸八卦的兴奋,白运程看的好笑,几次差点憋不住,被蒋川眼神威胁,憋了回去。
回到房间,景遖就觉得两个人不对劲,都是一副有话要说,着急说出口的样子。景遖面向他俩:“有话快说,干嘛呢鬼鬼祟祟?”
“好啊景遖,有了女人忘了兄弟?”蒋川直接挑破:“我和老白刚刚都看到了,你还不如实交代?”
“我正打算说。”景遖满头问号:“你在这儿义愤填膺个头?”
“哦哦,你没打算隐瞒啊。”蒋川一下歇了菜,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你也不够意思啊,不早和我们说。”
“哥,我俩两个小时前,甚至都不够两个小时,刚确定关系,你让我怎么说?先让她等一下,我和兄弟们汇报一下?”
白运程在一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捂着肚子,蒋川也觉得好笑,景遖也笑了,肩膀都抖动起来。
笑过之后,景遖歇下来叹了口气,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蒋川和白运程都很意外。
“啊呀,叔叔这也是。”蒋川听得脊背发凉:“怎么能这么冲动。”
“他心里压力太大了,而且每天行也不便,动也不能,戴茵又这么操劳,家里负债累累,肯定……”白运程能深深地理解,毕竟他家在这儿,他能感同身受。
“我俩当时真的,血液都凝固的感觉,不敢想,再晚回来一步。”景遖心有余悸。
“那现在叔叔同意了吗?怎么才能接受治疗,要不我和老白也去劝劝?”蒋川一听戴项和不愿意去北京,有些着急。
“再逼的紧了,我怕他压力更大,先别了。”景遖摇摇头。
这件事在几人心里放着,没有不了了之,反而随着时间流逝更加在乎,因为时间越来越少,过几天蒋川和景遖就要回去,这一回去,戴茵一个人肯定更劝说不动,而且戴茵和景遖要面临分别。
大舟他们也都知道了两人在一起的事,都很惊讶,但戴茵能幸福他们也很高兴。景遖对戴茵的无微不至和戴茵的满心欢喜大家都有目共睹,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横在两人中间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戴项和。
戴茵想带他治病,至少得先有可以拿的出手的,钱。这就是一大难关。所以这几天,每个人脸上,都是愁与乐,喜与忧并存。
这天大舟和戴茵说了一声不来了,和王以一起去有点儿事,戴茵担心他问了半天,他只说没什么,就是去打听些。
景遖安慰她:“没事,兴许就是打听点什么事,你放心吧。”晚上时候大舟回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不高兴或兴奋,很平常,还是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戴茵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今天营业到12点就下班了,戴茵让早早锁了门,大家还在整理的时候,戴茵拉住大舟:“大舟,你怎么了,我觉得不对劲,咱俩毕竟从小就认识,你瞒不过我。”
其余人也看了过来,大舟叹了口气:“戴茵,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最懂彼此的心思,这几天实不相瞒,背着你我做了很多,怕你生气,又怕不做我后悔。”
戴茵皱了皱眉:“到底怎么了?”
“有一个人,他很欣赏你,也很喜欢咱们“狂”,前一阵子有几天你不在,他正好过来,问有没有意向让给他店面,当时我拒绝了,还有些生气,但这几天我又去偷偷商量了,问他能不能再贵一些。”
“你要卖了这儿?你经过我同意了吗?还有大家呢?”戴茵明显着急了,火气也顶上来,景遖也没想到大舟会这样。
大舟靠着身后的吧台:“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实话跟你说,这事儿,现在除了你和景遖,大家都知道了,也都同意了。”
戴茵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圈,这些和她一直陪伴至今的人,却突然要把这儿卖了,把他们的回忆和努力卖掉?
“我们要卖,并不是因为累了,厌倦了,而是因为你需要这笔钱。”大舟的眼神对上戴茵:“这家酒吧,是咱们的开始,但不会是结束,我们正因为有这个酒吧才能走到今天,大家当初开这个酒吧也是不容易,东拼西凑才拥有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