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秋爸抬起头看着医生。
“我理解作为家属的难过，但人到了一定年龄，生老病死都很正常，我们不是说，为了收钱，就一直骗你们说是有救有救，到最后人财两空，我们能做的就是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们家属，至于其他的，我们会尽力但不能保证一定没问题”医生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对秋爸说道。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老人减轻点痛苦？”
“理论上来说，现在老人已经是到了最后了，什么治疗手段都没有用，最多给你们开一些止痛药，剩下的爱莫能助”医生摇摇头。
“知道了，谢谢医生”秋爸垂下头，拉着秋萦走出来诊断室。
“爸爸…”
“别告诉爷爷，爷爷要是问的话，就说什么事都没有”
“知道了”
秋萦叹了口气，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看着秋爸走远的背影，秋萦很快跟了上去，但是却被秋爸叫住了“别跟来，回病房去陪着你爷爷”
“欧…好吧”秋萦低下了头。
“叮铃铃”
正在她准备回病房的时候，秋妈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于是她连忙接通。
“喂，妈妈，怎么了？”
“爷爷的病情咱们一起啊？什么时候能出院回来？”
“爷爷他……”
“爷爷什么啊，还不能出院吗？你爸呢？”
“爸爸刚走”
“那你爷爷是个什么情况？”
“就是，医生说，让家属有个心理准备，说是爷爷已经到了末期了，手术没什么用了，让过两天收拾一下回家，该做什么做点什么……”
“啊？不可能吧，爷爷还算年轻呢，65都不到，怎么就没用了？”
“医生说爷爷年龄大了，生老病死很正常，不想我们人财两空，所以……”
“算了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我找你爸爸问问去，记得这话跟你爷爷可不能说”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秋萦摇摇头，看了看病房的方向，轻轻叹口气，还是循着秋爸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秋萦轻手轻脚路过一个个病房，安静的环境让她心里也凉凉的，走到尽头的楼梯旁边。
秋萦看见秋爸正坐在楼梯口，扶着太阳穴，原本笔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很是落寞。
可能爸爸也有烦恼吧，为什么自己的孩子还没长大，而自己的父母就老了，为什么金钱可以买来好的生活，贵的车子，舒服的房子，但是买不来生命和健康呢。
可能爸爸也有烦恼吧，为什么人的一生这么短，为什么人们对待死亡和不幸这么渺小。
秋萦没敢说话，只是躲在墙体后边探出头看着秋爸，只见他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和烟，抽了起来，烟雾缭绕着他，秋萦想出去告诉他不要抽烟，但是她不敢，她觉得此时爸爸应该更需要安静。
正想离开呢，突然觉得手机振动了一下，于是秋萦很快拿出手机来看，是妈妈发的消息，问她为什么爸爸没接电话，秋萦又一次看了看坐在楼梯口抽烟的爸爸，叹了口气回了句爸爸在忙，一会儿给她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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