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霄想起那日在浴堂的场景，眉头微皱，道：“你是何意。”
白长苏扬着下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是怕师尊去了淮扬之后见了那狐妖的美貌后，就对弟子始乱终弃啊～”
听到这里，绫霄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眉尖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若有所思地看了白长苏一眼后看向别处。
白长苏继续说他早就想好的台词：“听说狐妖生的美貌惑人，也不知我这平平姿色拦不拦得住师尊的心呢。”
绫霄：“……”
他忽然纡尊降贵地看了白长苏一眼，目光直直看着白长苏，白长苏也直直对视着他。
两个人诡异地沉默着。
白长苏被他看得眼皮直跳，差点没绷住脸上戏谑的表情，正准备回他一句：“师尊看弟子好看么？”
绫霄却忽然开口道：“好看”
白长苏愣了愣，
“什么？”
绫霄又道：“好看，万物皆不及你万分之一。”
白长苏心口撞了一下，有些闷疼。
他一言不发地在绫霄身后出声，“师尊既然喜欢这张脸，那我就不讨厌它了。”
他提起案上雕花的瓷白色玉壶，将绫霄面前的茶杯注至半满，道：“师尊有所不知，这脸……可给我忍了不少麻烦呢。”
就因为这张脸，他在现世受过的霸凌简直多不胜数。
绫霄一时不明所以，伸手要拿起茶杯，白长苏的手指却点在他手背上，将他的动作压了下来。
他抬头看去，目光沉了沉，道：“不会是你的错。”
白长苏依旧摩挲着他的手背，兴致不高，道：“是啊，我又有什么错呢？”
话音刚落，绫霄的指尖便亮起淡淡金光，那都是他体内最纯净的修为。
他摊开手掌，缓缓注入到白长苏的体内，压制了他氲乱不稳的灵息。
绫霄知道，白长苏是想起了伤心事，可自己不会哄人，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安慰他，他看向白长苏的目光若有所思，两瓣薄唇轻启，似乎就要说出什么字眼。
锃————！
就在这时，绫霄的灵剑“天祗”自动召出，发出了令人警觉的冷意剑鸣。
剑鸣声打破了结冰一般的寂静，绫霄站了起来，望向泛着淡淡红光的天祗，眉头微皱。
他拢了拢衣襟，转身往碧落台殿外走去，一眼都没有看向白长苏。
白长苏紧跟着他，担心道：“可是哪里出现了异状？”
绫霄点点头，面上虽然一派清冷疏离，但神情已经严肃了几分。
“是那狐妖。”
发出警报的是绫霄一体的神剑“天祗”，他体内还残留着狐妖的的妖气，天祗与他同体，又是天地灵气所供养的神器，不仅能压抑着体内暴动的妖气，也能感知到那妖气在远处的异变。
那狐妖吞了那么多的修士与凡人，妖气定然已经大大增强，若再不除了他，等到他重修肉身之后，一切可就晚了……
白长苏看着他，眉目清秀绝色。
“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我陪你。”
绫霄哑然，目光瞥向一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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