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国的雨,有时候,会一直下个几天几夜不停,而连下个十来日,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一串串没来得及落地的水珠,溅在宫殿飞檐上,发出不绝于耳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雨势实在大了,也正是这场大雨,把安阳殿内,发生的一切,那一直停息不下的暧昧之音巧妙地掩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终于安静下来。而同时到达巅峰的人,则瘫倒在床,一动不动。
没有了方才那火热的感情到达极点之后产生的热情,殿内一下显得冷清寂寞起来。
就连那昏暗烛光产生的光线,也突然变得黯淡。
突然进行的澎湃激情,又消失得悄然无声。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安阳殿伺候晨起的宫人在外面叫了几声,没有等来回应,知道太女不喜除大太医以外的人随便进入,便转身端着洗漱用具离去。
对于太女没有按时起床,宫人们并不觉得奇怪,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多次。
殿下脾气喜怒无常,连女帝陛下都让着三分,他们是万万不敢去招惹这位未来的一国之主。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过一会,太女醒了,自己会叫他们的,到时候再重新带着一应用具过去伺候就是。
而在烟织的寝殿内,飘荡的纱幔,虚虚实实,只是隐约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身影。
烟织先醒过来,用手撑住身体,拍拍仍在发闷的头,感觉什么地方不对,看向身旁,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床的狼籍不堪。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迅速在脑中忆起,她惊得一下跳下地。
不由张大嘴巴,又不敢发出声音,怎么会,怎么会,明明是司凤的,怎么又变成了严修?
带着一丝侥幸,她又坐回寝床细细观看,最后认命般地闭了眼睛。
严修身上那一个个青紫痕迹,暧昧地提醒着她昨夜里发生的一切,决不是梦。
严修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经历了多久的不堪的待遇。
烟织“天啊!”
烟织暗骂自己一声禽兽,慌忙找来衣服先穿好,又拉上被子给严修盖上,这才出来找水。
刚刚他身上的痕迹,还有些红色,那个地方更是不忍直视,必须马上上药才好。
找了一圈,没发现水盆,最后烟织拿起桌上的水壶,还好,里面满满的。
小心翼翼为他清理好身体,烟织拿了伤药,轻手轻脚地为他均匀涂抹好。
而后又找来一件自己的衣服,为他换上,这才又拉上被子为他盖了。
而后,烟织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在即将睡着时,严修醒了过来。
很明显,严修刚开始也是带愣了半晌,茫然地想了很久,才明白夜里发生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想着自己昨夜那些陷入疯狂时的举动,这脸上就一阵阵发烧。
烟织不敢看他,可又怕他生气,很是尴尬道。
烟织“对不起,这,这是意外。”
听到烟织逃避的话,严修哂笑,点头应是。
见严修醒过来一脸哀伤,整个人静默地什么都不说,只是把头别向另一边,烟织心里痛如刀绞。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逃离西羌皇宫,躲开这个又一次被自己伤害的人。
也许自己躲得远远的,他就不会再受伤。
可逃避,却只会让他更受伤,也终不是坦坦荡荡的行为。
严修“殿下……”
严修的声音不大,很轻很弱。
严修“殿下不必为此烦恼,臣,依然可以当做是为殿下献身。今日一过,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烟织心疼地看着这个让自己愧疚不已的男人。
如此体贴,一心为自己着想的人,难道你忍心去令他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