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严修小声地对烟织说。
严修“殿下,真难为那北乾陛下,天天亲自去做这些事。”
烟织心里也不好过,她不怕苦累,褚璇玑能为禹司凤做到的事情,她一样能做到。
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真的去做,严修又该如何去想。
第一次,在禹司凤的问题上,烟织有了一丝犹豫。
看出烟织的心思,严修把菜夹到烟织面前,淡淡地道。
严修“那些事情,还是臣来吧。”
烟织“你……”
烟织鼓起腮帮,心里升起大大的问号。
严修笑着答道。
严修“是……殿下也莫奇怪,臣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由臣来做,更好一些。”
严修“殿下想想看,那北乾陛下这些事做了五年,自是轻车熟路,如果让臣来,该是比殿下要熟络一些。总之由臣来做,总好过让那位怡王殿下帮忙吧。”
烟织瞪着手空酒杯无语,这严修,真的是……
西羌大军很快退回国内,每到一处屯兵之地,便会有所辖部队归营,因此待回到京城时,女帝身边,只剩为数不多的禁卫军和宿卫仪仗,展示一国之主高高在上的威严。
西羌女帝“请禹司凤到安昌殿休息吧,那里紧邻安阳殿,方便你们照顾。”
女帝犹豫了下,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禹司凤更合适一些,最后只好叫出他的名字。
又想了想,她道。
西羌女帝“缺什么,不必请旨,直接领用就是,务必以他开心为上。”
烟织正要开口,褚玲珑很巧妙地抢在烟织前面道。
褚玲珑“多谢陛下,在下替我主再次感谢陛下美意。”
女帝看看一脸尴尬的儿,又看看褚玲珑,压下笑意,暗赞她真是个玲珑八面的人物。
烟织自懊恼不已,自己师兄,倒被那褚玲珑抢了先机,真是可恶。
这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褚璇玑会那么好心,说什么褚玲珑贵为北乾国的怡王,却也是神医,有她陪着禹司凤,一来熟悉他的情况,二来可以两国的大夫一同问诊,有利探讨病情,共议治疗方案。
呵,终究是她心机深啊!
安昌殿的环境幽雅安静,室内布置多以轻柔的江南情调为主。
殿院前,小桥流水潺潺,碧浣池,游弋着数尾大眼泡的金鱼。
烟织站在小桥后面的假山处,望着落寞地背影,看他把鱼食一点点撒到水池。
那个背影,很明白地告诉她四个字,“我不开心”。
脱离了褚璇玑的魔爪,你反倒不开心,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三天,整整三天,禹司凤安静地令人感觉很不真实,没说一句话,没笑一下,甚至一眼,也懒得看烟织。
就连晚间就寝,也是严修好言相劝,为他按揉足底,放松全身,助他入睡。
她和严修两人倒着,守了禹司凤一路又三夜,终于体会到这五年褚璇玑的辛苦。
想着褚玲珑在隔壁美梦正酣,就知道那人是故意为之,目的让他们知道,如今的禹司凤,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得好的。
烟织自然不甘心,结果就是令她和严修这些天下来,腰酸背痛。
严修“禹将军,该用午膳,今天准备了你爱吃的小菜,请随在下来。”
严修挂着一成不变的温和的笑容,哄着整日板着脸的人。
他对禹司凤的现状不奇怪,这很正常。
一个痴人,依赖一个人长达五年,突然身边换了人,不适应那是很自然的。
正是这个原因,他也没有急于召集太医院的大夫,一起会诊,还是等他再适应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