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织与褚玲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很忙碌,与其说是她们两个忙碌,不如说是整个西羌国也跟着忙碌。
新女帝即位,自然是头等的大事,另一边,西羌国与北乾国联姻,男方家要为儿子置办丰厚的嫁妆不在话下,就连褚玲珑也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尽管她是个倒霉透顶的新娘。
烟织每天忙到很晚,但在就寝前,必到安昌殿来看眼身体还在恢复的人。
听严修说他一切还好,烟织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回肚里。
明日便是三月初,尽管母亲嘱咐她早点歇息,烟织还是踏进安昌殿。
烟织“司凤,我来看看你。”
禹司凤微顿下头。
禹司凤“早点歇了吧,你明天会很累。”
烟织很惊讶,自从把他从平虎城带回来,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关心的话。
严修悄悄退出,把房门关上,将时间留给里面的二人。
烟织试探着对他说。
烟织“司凤……严修说你已经恢复了。”
禹司凤“嗯,应该是这样。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你倒是应该多关心下身边的人,他是难得的好人。”
禹司凤说话声音不大,语调听着似很平稳,实则苍凉之极。
烟织“司凤,你会怪我吗?我没有遵守诺言。”
灯下黯淡的人影缓缓摇头。
禹司凤“你如今好好活着,已经实现我当初所求,我又岂会怪你。”
烟织黯然,知道自己当初选择跳崖,定是伤透他的心,他把禹司凤的手握住,低声道。
烟织“对不起,对不起……”
后面,烟织一阵哽咽,她知道,她与禹司凤,怕是没机会再回头。
禹司凤只望着烛台上的火苗,呆呆出神。
三月初,烟织登基为西羌新任女帝,改年号和宁,不知是不是她有意为之,总之,她定下这个年号,曾引来西羌国大臣间很多猜测。
不管那些大臣猜到什么,年号就这么定了,不会更改。
如今,身份是尚尚大长公主的前女帝,把禹司凤也请过来,一起观礼,也算是让他出来透透气解闷。
金殿上,礼官按一定的礼仪顺序唱礼,烟织与百官一丝不苟,由礼官引导着,一步步完成繁琐的登基仪式。
最后礼成,烟织稳坐于金殿宝座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禹司凤耳边是西羌国百官大呼的万岁声,面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悄悄转身,没有一丝迟疑,大步离开金殿。
那背影,很落寞,无声地述说着主人的孤独与神伤……
一个月后,北乾国怡亲王褚玲珑与西羌国乌童的婚礼,在西羌国都隆重举行。
那天,盖头下的乌童很俊,临出门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今天是大喜的日,一定要矜持一些,不可像平日那般胡闹,叫妻主笑话了去。
听了父亲的唠叨,乌童忍不住翻起白眼,都要成亲了,这耳根也不得片刻清净。
那天,新娘褚玲珑骑着高头大马来了,一身红色喜服,虽然也面带笑容与人打招呼,不过,新娘真的高兴吗?
答案当然不是,那是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说,有谁见过哪家的新娘迎亲的时候,脸拉的比面板还长,嘴巴撅的可以栓头毛驴?!
而乌童的两个妹妹,按照习俗,逗新娘,不想褚玲珑正好心情不爽,如今一被逗,更是七窍生烟,险些将两个小姑姐一人一巴掌直接拍飞。
这种诡异的迎亲场面,在西羌人眼里,怕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