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白驹过隙,时光流转,转眼又是一年。
通往原东明皇城的官道上,一队黑色束服的马人警惕地护着一辆看似朴实无华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
褚凌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稚嫩的童音自马车内传出,伴随孩童欢唱童谣的,还有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凄凉又无奈。
两个小孩一大一小,坐在马车内,一边唱着童谣,一边玩着手里的机关盒。
小小的褚凌北很懂事,一面自己拆着玩,不忘哄着还很小的弟弟,可惜这弟弟还不领情,自己的不会拆,往往上前劈手就把姐姐的给夺走。
褚凌北也不会计较,最多不过就是被弟弟抢了玩物,自己再寻个就是。
一身常服的褚璇玑盘膝坐在车尾,双眼微阖,对这对孩儿叽叽喳喳的吵闹充耳不闻。
草儿黄了又绿,一年了,好快啊……
司凤,朕来啦,不但朕来啦,凌北与乐南也来了。
司凤,朕……想你了。
禹司凤的一年之祭将到,褚璇玑带着一对孩儿,前往东明祭拜,那个一年前葬身火海,却一直未传丧讯的人。
皇城的街道人来人往,和那年褚璇玑到来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惊动当地官员,褚璇玑命令,微服前往,不得惊动当地官员与百姓。
若有违抗,严惩不怠。
没有先去同安侯府,褚璇玑带着两个小孩走在皇城大街上,想当年,就是她第一次被禹司凤捉住的那条商业街。
在一处糕点摊前驻足,褚璇玑命一旁的程兮买了一包桂花糕,拿给两个小孩。
程怀智“陛下,这不大妥吧?”
程怀智小声提醒着她。
褚璇玑摇头,面无表情。
褚璇玑“这里是司凤的故乡,故乡的人不会去害他的孩子的,呵……你知道吗?当年就是在这里,司凤一下把我给捉住了。”
忽然又笑了,褚璇玑告诉程怀智,这里,正是当初他邂逅禹司凤的地方。
一次意外的邂逅,注定了一生的牵绊。
不想放开你的手,却又不得不放了你的手,放开了,注定自己再次万劫不复。
程怀智讶然。
就在褚璇玑黯然神伤之际,一名道姑在她面前停下,啧啧称道褚璇玑贵气天成,绝非池中之物。
龙套“真是太神奇了,姑娘是贫道见过最有大富大贵之像的人,真凰命格啊!”
褚璇玑悄然皱眉,想这道姑大概缺银,开始骗钱,不愿与她多言,便吩咐于海给她银钱,将她打发了完事。
不想道姑似看出皇帝的想法,嘿嘿一笑,说道。
龙套“女命曰凰,凰心系于凤,凰游四海,凤落何处?一山总比一山高,一水总比一水长,若要得知宿命,必要做到山高水远之地!”
褚璇玑一惊,人猛地顿住身形,满眼不可置信。
褚璇玑“你说什么?!”
道姑露出神秘一笑,怪声怪调地说。
龙套“这世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神奇的事情发生,就好像贫道第一次看见命格如此高贵的姑娘一样,可在此之前,贫道又岂能预料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