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欢知道自己病情严重起来,也曾打发宫人过来向褚璇玑求情,尽量不要将他的病情告诉禹司凤。
以至过了年,已经入春了,褚璇玑才察觉柳意欢这次实在病得不轻,犹豫良久,决定和禹司凤说实话。
禹司凤“他,病的很厉害是吗?”
禹司凤的声音很轻,令出绚丽有种不真实感,她急急安抚地道。
褚璇玑“你别担心,明日,朕便宣玲珑进宫来为太妃问诊。”
褚璇玑“你知道的,前几日,玲珑的王夫诞下一女,这两天她实在走不开。”
禹司凤点头。
禹司凤“嗯,我知道。怡王喜得贵女,该恭喜她才是。”
褚璇玑把人自后面拦腰抱住,心里惴惴不安,怎么听,都觉得他说话语调怪怪,难道是怪朕没有请最好的大夫,为太妃看病吗?
永平宫里,褚璇玑陪着禹司凤默默站在一旁,静静等待褚玲珑的问诊结果。
此刻,这间不大的宫室,已经免了避讳的俗礼,床榻上憔悴的男人陷入昏迷,晦暗的面上眼窝深陷,早已不复昔日光彩。
褚玲珑收了诊脉的垫枕,冲悄悄抹泪的书清点头,书清会意,过来帮忙把柳意欢瘦骨如柴的手放入被中。
褚璇玑未等禹司凤开口,抢先问道。
褚璇玑“怎么样?”
褚玲珑“寿福已至,尽人事,听天命。陛下恕罪,臣也无力回天。”
禹司凤身形一晃,倒退两步,被褚璇玑扶住。
见心爱之人隐忍着自己的难过,褚璇玑心里着实不好受。
褚璇玑“玲珑,你再想想办法。”
褚玲珑沉吟下,才道。
褚玲珑“陛下,不如给西羌国女帝送信吧,西羌国的大太医严修医术高明,若是能请他前来为太妃医治,说不定会有转机。”
褚玲珑的提议是个不错的主意,也点醒了褚璇玑,可真正要去做这件事,褚璇玑的心意也很重要。
谁让这北乾女帝与西羌女帝,总是相看两厌呢?就算没了纷争,两人也总是很别扭。
只要提到烟织,这褚璇玑就会像小孩子护宝般的,藏着自己的宝贝凤后远远躲开,而且是能躲多远就多远。
没办法,谁让她这个情敌如此强大呢?
不过这次,褚璇玑也没有犹豫,把忧心柳意欢病情的人拉到御书房,让他亲自给烟织写信。
而后美其名曰是自己的手伤了,写字太难看,有损一国之主的颜面,实则给禹司凤一个机会。
她知道,他太孤独,心里想什么,总是无法说出口,不如让他自己执笔,与往昔情谊深厚的人一吐为快。
书信写好之后,褚璇玑便命人快马加鞭赶到西羌国,由身在西羌国的使节,立即呈给烟织。
没有等来回信,却等来西羌国陛下与她的大太医严修亲自莅临北乾京城。
褚璇玑诏命宫门外吹响号角,百姓一路回避,由褚玲珑亲自带人迎接。
烟织一行马不停蹄,直接由褚玲珑引导着,直接进入皇宫,在烟织的要求下,先去了永平宫。
她也顾不上一路风尘辛苦,小时候,柳意欢对她照顾颇多,亦算是烟织的哥哥,如今他病势危重,烟织也无心去赴褚璇玑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