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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可惜

战碁飞扬之绝艺如君

城主府上上下下有三百多口人,要照顾三百多口人的三餐,厨房里所需的人手自然少不了。但现在足足六十围流水席,来了那么多宾客,原本的人手根本不够用,忙的总厨卢仝恨不得所有人能长出四只手来。

卢仝刚炒好一大锅葱烧海参,正安排人手分盘摆盘,就到见大管家闵忠冲了进来催命似的喊他:“卢师傅,你快多安排些人手上菜啊,外面好几桌都没菜了,客人们干喝酒没菜,在骂娘呢!怠慢了贵客,小心我扣光你们的薪水!”

卢仝心中呸的一声骂道:“他娘的,就算把老子砍成两半,能多几只手,叫你早早在外面请些帮厨回来,你当没这回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城主拨下操办酒席的银子,被你个老东西贪了多少!”

但他知道闵忠是城主的远房堂兄,在府里深得闵横信任,哪敢当面顶撞他,只得苦笑着道:“我的大管家,你看看咱这里还有一个闲人吗?我但凡能匀多一个人出来,早就送过去了!”

闵忠四下一望,果然洗菜,切菜,配料,掌勺,各个都忙得跟陀螺一样,那有一个空闲的。

突然,他见到窗外缩着一个小脑袋,走过去一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抓着一只卤猪蹄蹲在窗台底下大口啃着。于是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硬生生从窗外拎了进来。

少年正是王重,他饿的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于是偷偷跟在一队前来贺寿的武者后面,假装人家的随从,混进了城主府,又摸到了后厨,偷了一个猪蹄正大快朵颐,不承想被闵忠发现了,吓得他差点没被嘴里的一块肉噎住,心想这回完蛋了,最轻也要挨一顿毒打吧。

哪知闵忠只是把他往地上一丢,骂道:“小兔崽子,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敢偷懒在外面吃东西,还不快着点把菜端出去,再让我发现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原来闵忠以为王重是卢仝手下的小杂工,这时正缺人手,也没空罚他,让人拿起一个大托盘,上面满满登登放着七八碟菜交到王重手上道:“还不快点去上菜,找打吗?”

王重嘴里应了一声,头也不敢回,捧着大托盘就跑了出去。

卢仝看着王重的背影,疑惑的嘟囔了一句:“这小子什么时候招进厨房的?我怎么没见过呢?”

城主府大门外,寒暄繁忙了半天,大多数宾客都已经进到府内落座,门口终于空荡起来,但闵横的长子闵策却没有跟随客人进去,而是有些焦急的向着城门口方向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贵客。

此时,一队十几匹雄健的快马从城门方向疾驰而来,到了门口稳稳地刹停,十几个男女从马上翻身跳下,闵策见了,脸上大喜,上前对为首的一个老者拱手施礼道:“掌门师伯,您怎么也不派人来通报一声,我应该去城外迎接您啊!”

那老者鹤发童颜,气势逼人哈哈大笑道:“贤侄多礼了,你家这个老东西和我当年可是一口锅里捞饭吃,一起挨过师傅打的,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礼数做什么,今晚我要灌得他满地乱爬!哈哈哈!”

这人原来是神刀门现任掌门连波涛,一身的修为犹在闵横之上。已经踏入玄武境,是北冥域老一辈武者中仅剩的四大玄武境高手之一,他和闵泰打小便投身到神刀门下,几十年的师兄弟,两人的交情已经无需任何客套。

闵策自己也份属神刀门下弟子,自然知道这位掌门师伯的脾气向来豪爽,忙笑道:“那最好不过了,我爹这些天老说酒桌上没有对手,一直念叨着就等掌门师伯您老来了,才有对手跟他拼酒呢!”

“是吗?小闵他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快快快,咱们进去好好喝他个不醉不休,老子都等不及了!”他年纪虽然比闵横大上几岁,但称呼六十岁的闵横一口一个小闵,让身旁众人忍俊不禁。

“掌门师伯还是这么性如烈火,哈哈,人都到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吗?哎呀,这不是紫韵侄女吗?几年没见,可越来越漂亮了,我家闵航那小子可天天盼着你来呢!”闵策见到连波涛身后一个十八九岁的美艳少女笑呵呵说道。

这女子正是连波涛最喜爱的小孙女连紫韵,她平日里天天待在神刀门内,早就待闷了,这次听到爷爷要来泰威城贺寿,死活要跟着来玩,连波涛对这个宝贝孙女一向是宠爱有加,自然不会不答应,而且连闵两家一向交好,闵策的独子闵航与她年纪相近,两家从小就给两人定下了娃娃亲,这次借着贺寿之机,也顺便再把两人的婚期定下来。

连紫韵听了未来公公的话,脸上一红假装生气道:“爷爷,你看闵师叔又笑话我,我不干,我要回去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众人见她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连波涛左右看了看道:“闵航呢?这小子这些年有没有偷懒?他的武功修为有没有长进啊?我等会要试试他,看他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孙女婿!”

闵策连忙道:“师伯您放心,我爹天天亲自督促他用功呢,绝不敢有半点懈怠,明年北冥域年轻一辈的菁英武道会,他定能扬名天下。今天一早他说要去城外接收一份贺礼,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一匹雪白的快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马上一个青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白衣白裤白披风,手里握着一口千年精铁打造的七星斩月刀,煞是英俊潇洒。

白马还离着城主府大门有二,三十丈远,那青年跃起轻轻一点马鞍,像一头苍鹰般瞬间已飞落到众人跟前。这一手轻功,北冥域年轻一辈中能有几人做到。除了连波涛和闵策,其余众人见了无不齐声喝彩。连紫韵见到未来的如意郎君如此风采夺目,芳心暗喜,但又不好意思盯着闵航不放,假装侧过脸去,但眼角的余光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闵策心中也甚是得意,但故意板起脸来,严厉的道:“闵航,你点微末武功,怎敢在掌门面前卖弄呢!还不快来拜见掌门师祖。”

白衣青年闵航走到连波涛面前,单膝下跪,拱手施了个大礼,毕恭毕敬的道:“闵航未能迎接掌门师祖,还请掌门师祖海涵!”

连波涛伸出右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道:“不必多礼了。”

闵航顿时觉得一股连绵不觉的内劲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向自己,他正要问一句为什么,但心中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掌门师祖在测试自己的修为。连忙将全身内力调动起来,想着拼了命也要挡住这股冲击,决不能在连紫韵面前丢脸!哪知道连波涛的内劲与他的内劲一触即退。他长出一口大气,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那点内力在师祖的内力面前,连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都算不上,别说抵挡了,能不能保住全尸都是个问题。

连波涛微微一笑道:“航儿的确是可造之才,不错,不错,可惜。。。”他没再往下说。

闵策听到两个不错,心中正美着,突然来了个可惜,让他心中一紧,正想问问可惜在哪,连波涛摆一摆手道:“我们都进去吧,你家老爷子怕是等的不耐烦了。”

闵策不敢违他的意,只好带着连波涛一行人进了城主府。只留下闵航一个人呆在原地,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掌门师祖说我可惜,到底可惜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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