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每个人都会多多少少有某种习惯，这种习惯其实也就是嗜好。

吕子方的嗜好是喝巧克力奶。

虽然说一个大男人，天天举着一盒奶喝，让人觉得有种装嫩的嫌疑。但是吕子方自己完全不介意，从小学开始每天至少两盒巧克力牛奶，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高中。

高中的时候，吕子方的桃花运依旧旺盛的很。

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很特殊的女孩。

事情太久林越现在回想起来，细节都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她叫兰程，方子经常会唤她“阿程” 。

那个女孩并不属于好看的类型，短直发，素素的鹅蛋脸。

单纯的看着她就很舒服，身上总是有种甜甜的草莓味。

兰程每天会从家里拿两盒奶到学校，一盒巧克力牛奶，一盒草莓奶。

她会穿过大半个校园送给吕子方一盒，一开始方子还没有注意到她，以为只是追求 者之一。

没想到，兰程默默的送了一年半。

两人的关系也走进了不少，渐渐熟络起来，吕子方对她的称呼也从“哎”到“兰程”变成了“阿程”。

渐渐的，学校北边操场草地上每到早上就会有两道身影，一个喝巧克力牛奶，一个喝草莓奶。

林越那时候还感叹，这家伙开始对女孩认真起来了。

高三那年，兰程失踪了。

对，就是莫名奇妙的失踪了。

奇怪的是，没有人报案，她家里人也没有找，学校也没有，包括吕子方。

林越当时问过他，可是他只是摇头，然后就逃课出去喝酒不再说话。

后来就像现在这样穿梭在各个女人中。

刚刚好不容易把吕子方拖回他家，林越环视一周有点愣神，吕子方家里各处都有兰程的痕迹。

说他不在乎兰程的话林越根本不会相信，吕子方的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玻璃柜子，里面全部都是曾经兰程送他的、喝光了的、空巧克力奶的盒子。

整整的柜子里全部都是盒子。

柜子旁放着几册厚相册，林越看了眼后面睡熟的吕子方，随手拿起来打开翻着看 。

相册里大部分都是兰程的照片，看着看着心酸又不紧疑惑，方子既然能这么在乎她，怎么会不去找她呢 ？

翻到最后一页时，只有一张兰程拿着草莓奶在草地上笑的开心的特写。

林越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奶盒上的字，瞬间愣住。

这竟然写着：东郊奶厂！

林越以为是拍的不清楚，所以又走到玻璃柜前，那么多个空奶盒，密密麻麻写着东郊奶厂，是真的没有看错。

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这么久，林越从来没听说过东郊有奶厂。

那种地方根本没有牧场，怎么可能有奶厂。

那里只有一个废弃了的精神病院……

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那个精神 病院里的事情林越根本不想再想起来。

冷静了好久，林越又看了看方子，他在床上睡得正香。看到他没什么大事，林越便留了张便利贴回了家。

家里果然没人。

林越抹黑打开客厅的灯，又拿了罐冰啤酒喝，这样说不定能让脑袋清醒一下。

坐在沙发上，林越喝了口啤酒打开笔记本电脑 ，输上东郊奶厂四字查询。

用尽脑细胞在数百条评论中找着有用的信息。

果然，没有一个结果。

东郊还是太荒凉，人们都往城市走，怎么能注意郊区的事情呢。

林越把页面往下拖了一半，什么没找到 ，却找到一个三年前的贴子。

贴子乱七八糟的，看得他头都大了，大部分都是水贴无聊的人们，说什么的都有。 拖着拖着，突然眼前一亮，上面一无名氏说，离东郊不远的牧场被收购。

咦？还真的有牧场？林越点开看他们回复的评论。

——楼主，那里还有牧场？

——我也不清楚，不过据说会建神经病院……

那精神病院不会就是曾经建在牧场上吧，那么这一切都和精神病院有关系。

沉思中，“叮”的提示音响起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充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