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青年对望一眼,心中早已打起了退堂鼓。真的不是他们胆小,他们也想话赴前言,陪着秦凤楠进含香苑。不过,身为正宗本地人,五个青年很清楚含香苑发生过什么——并不仅仅是被血洗,以及半夜传出鬼叫这么简单。
依照他们看,秦凤楠大概率是没有看到含香苑外壁上用红色液体书写着的一行字:进苑者死。
字并不大,藏得也是极其隐蔽,只有在一些极特殊的情况下才看得到,例如所谓幽幽鬼火的残照里。五人也是偶然得知这个秘事的。
那他们到底要不要告诉秦凤楠这件事呢?
秦凤楠不清楚几人在想什么,只看见他们脸色都惨白如纸,嗟叹道:“罢了,看你们这样子,进含香苑也是给我添麻烦,不如你们干脆留在这里算了,隔岸观火总会吧?”
青年们忙不迭地点头。
“姑娘,你干什么去?”工匠急了,一把拉住秦凤楠衣角。
“这不是很明显吗?进含香苑啊。”秦凤楠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手指含香苑的方位。
“你白日只说是观怪事,现在怎么又要进去了?”
秦凤楠无奈:“那是我话没讲清楚,我想要捉鬼,离着这么远也捉它不住啊。”
工匠松开了手,叹道:“那行吧,你去可是去了,出了事情万勿找我索命来,我可阻拦过你了。”
秦凤楠递给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衣袂飘飘,从围墙一跃而出,小心在阴影中隐蔽身形,不露声色地接近含香苑。怪哉,她又不是要做盗贼,这般鬼鬼祟祟做什么?难道是……怕被鬼发现?
秦凤楠暗觉好笑,脊背紧贴含香苑内墙,就是刚刚的一瞬间,她已闪进了含香苑内。
枯桐、乌鸦、上了封条的秦楼楚馆,无一不在诉说着含香苑昔日的笙歌缭绕、莺声燕语。风拂动残叶时,簌簌的呜咽又像是哪家女子的哀泣,在这遥夜里幽幽回荡,好不瘆人。
秦凤楠纤手按在前胸,喃喃低语:“不怕,那鬼未必打得过你,到时候谁害怕谁还不一定呢。”
含香苑二楼——
“老大,您觉不觉得……一楼有什么动静?”
“哪来的动静?净是你瞎想的!”
“不是,您仔细听听,楼下真的有声音!”
“老子没那闲功夫,你吓唬别人去。”
秦凤楠一筹莫展地抱臂站在一楼入口处,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这么一手:大概是官府派人将这里查封的缘故,整个楼门被木条木板风得严严实实。
这官差是当城郊的木头砍不完吗?堵这么严实做什么?
秦凤楠有些伤脑筋地凝视着被自己隐藏在衣袖里的宝剑,她这宝剑钢口是不错,但绝不是用来砸门的。而且,如果冒冒失失地拿剑直接砍过去,势必要弄出很大的声响——这可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如今之计,只能用宝剑把这些木条什么的全都撬开,而且声音一定要小。
这样想着,秦凤楠将宝剑一横,剑尖插入木板与墙之间微小的缝隙中,小心地控制着力气,试图让木板松动一些。
“嘎吱”
木板似乎真的松动了,秦凤楠心情大好,又加了些力气。
“老大,小的真的没听错,一楼好像有东西在掀动木板,又像是撕咬。”
“东西?”
“对啊,嘎吱嘎吱的,好像还撕扯上瘾了。”
“怎么会呢?你在想什么?不过……好像确实有点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