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十章

张云雷看了看把马车赶走回来的董九涵，还有九涵顺便买回来的糖葫芦，轻轻的笑了笑，贝齿咬在红红的果子上，裹在外面的糖衣，裂开好看的花纹，张云雷叼了半个山楂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葫芦啊？”

董九涵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张少爷，刚才您盯着那糖葫芦，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董九涵故意逗张云雷，说道。

张云雷抬手就要拍在董九涵的脑袋上，却被董九涵灵活的躲开了。“就数你机灵。”说着把刚才咬开的半个山楂也含在了嘴里“那现在咱俩干什么去啊？哎。”

张云雷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平时出门都是跟杨九郎一起，现下只剩自己了，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董九涵也不知道该去哪，于是主仆二人就这么蹲在路边上，知道张云雷吐出最后一个山楂的核，两个人还是没有想好该去哪。

张云雷把手里原本串糖葫芦的杆子扔到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离了杨九郎什么也不会，连去哪玩都不知道。

越想越生气，张云雷腾的一下站起来，把一旁的董九涵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张云雷，还以为张云雷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呢，没成想，那人一插腰来了一句“回家。”

董九涵虽说无奈，可也只能遵从“是。”只是两人刚走了没几步远，张云雷便被一旁的水果摊给吸引了，新鲜的桃子，在阳光下毛茸茸的，各个都粉粉嫩嫩的，格外的招人喜欢，张云雷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挑选了几个，付了钱，突然转身跟九涵说“既然买了桃儿，那咱们就去看看‘桃儿’吧。”

张云雷嘴里说的‘桃儿’，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德云社的班主，郭德纲，因为郭夫人总爱将郭班主的头发剔出一个桃儿型，所以徒弟们又亲切的唤郭班主为“桃儿师父。”当然了，也只敢在背后喊喊，当面是断断不敢的。

张云雷小的时候总是偷偷跑出来去小园子里听戏，一来二回的也就跟小园子里的演员们混熟了。

郭班主看张云雷嗓子好，是不是的也爱教他几句，要不是张父不愿意让张云雷唱戏，郭班主真想收了这个小徒弟。

不过在当时那个年代里，唱戏的确实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戏子戏子说的就是唱戏的，体面人家自然不愿意让孩子从事这行。但这也妨碍不住张云雷有事没事的就往德云社跑。

说着，张云雷已经轻车熟路的踏进了德云社的后台，来的正是时候，下午场刚结束，大家换衣服的换衣服，卸妆的卸妆，偶尔几个抬头看见张云雷，便喊一声“张少爷”，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云雷跟后台的演员也都熟悉了，把手里的桃子递给一直跟在身后的董九涵，命人洗好了分给大家，自己则找到孟鹤堂的位置坐了下来，看时间想必那人定是刚唱完，又被观众留下返场了吧。

孟鹤堂是郭德纲的大徒弟，也是德云社的台柱子，因出落的秀气，身段又好，嗓音更是不用说了，当年一登台就火遍了京城，也是从那开始，郭班主才放心渐渐退出舞台回家陪媳妇儿去了。现在想来已是六年之前了。

张云雷正想着，孟鹤堂已经脱了戏服走了过来，便卸妆，嘴上也不忘了打趣道“呦，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呀，怎么不用操心成亲的事儿了？”

一提结婚的事，张云雷就郁闷，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这亲事又不是我一人的，怎得有只有我操心的道理。”这一开口，慢慢的都是怨气，孟鹤堂怎会听不出来。

洗干净脸，换好衣服，走过来胳膊搭在张云雷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开口，“得了，咱俩喝点去啊？”

想想杨九郎去了绿琦那，说不生气事假的，所以便应了下来。“走，我跟你说，前几日我发现了一家巨好吃的菜馆，今日带你去尝尝可好？”

“好啊。”两人说着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