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二十四）

江州城司马府。

进到院子，伍洱灵自觉的拉着月珠离开，另外一边，路招摇跟司马容坐在房间里。

路人甲（司马容）说说？

房门大敞着，远远能瞧见两个少女的身影，他们的谈话其实也并不怎么顾及着院子里的两人，聊完正事以后，司马容也不卖关子，挑挑眉，神色略带好奇的看着路招摇，直言问道。

路招摇说什么？

路招摇一时没反应过来，回问道。

路人甲（司马容）你说呢？她于你而言是不同的，我看得出来。

司马容坐在轮椅上，淡定的喝着茶道。

路招摇有这么明显么？

路招摇倒也不避讳，顺着司马容的视线看向院中的少女，远远能瞧见她正在对身旁的女孩说着什么，脸上挂着笑，阳光明媚。

这一幕略有些刺目，路招摇垂下眼睛，漂亮的睫毛微微颤动，忽而显得有些落寞，没有了往常的平静自如，沉闷而没有自信。

对于感情，路招摇头一次感觉到了棘手。

若她还是当初在封魔山上不谙世事的少女，她会大胆的去表达，莽撞而赤忱，哪怕是曾经不可一世的万路门门主，她也会肆无忌惮的去索取，如今，却有些应付不过来。

司马容从来没见过门主这副模样，但他知道，这是路招摇仍将他当成自己人，愿意给他看到的一面。

路人甲我看人家也不是不喜欢你的样子，说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路招摇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她，她曾救了我两次，我拿什么还啊。

路招摇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垂下头。

司马容看着这副模样的路招摇，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他可从未见过她这样踟蹰徘徊过。

世上人人都害怕恶名昭彰的女摸头，可谁又知道，以前的她经历过什么，被污蔑，被辱骂，甚至被迫害，她好像经历过这世间里所有的恶意。

但她很厉害，也很聪明，凭一己之力，在这江湖中开门立派，司马容对路招摇的经历也是一知半解而已，却也能想象到曾经的路招摇有多累多艰苦。

但路招摇从来都是一往无前自信耀眼的，那些令人无法承受的过往在她眼里，好似都算不上什么事。

她提起从前的只言片语，也平淡的像是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已经习惯了，漠然且强大。

可现在的路招摇，变得不一样了，原来她也会有不安跟不自信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般踌躇、不自信。

路人甲（司马容）你怎就知道，她会在意这些？

司马容缓过神来忽然笑了起来，他看向路招摇，笑说。

路人甲（司马容）那不然我去跟她说，就说门主你觉得她是个拖累，养不起她了，我看这小姑娘挺机灵的，我这正好还缺个给我斟茶倒水的小徒弟，不如就留在我这好了。

见路招摇还是不上道，司马容加了一把火道。

路招摇别，我可没这么说，而且她可不是你能觊觎的人。

路招摇给司马容当场表演了个能屈能伸，当即如同垂死弹起，说着还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便马不停蹄的跑过去，生怕晚一步媳妇就没了。

司马容睨了一眼如今越发真实有人气的路招摇，看着路招摇将人从月珠身边拉走，霸道的护在身后，兀自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