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渊“奚凝烛。”
应渊压抑着心中怒火。这么多年,他为何还要步步紧逼?奚凝烛若是再敢多言,他必不会手软,不拿去他性命也要使他痛不欲生,只求速死。
这些手段,他可轻车熟路啊。
奚凝烛“你怕了?”
奚凝烛眼底泛上猩红。
他往前走了几步,逼视应渊。从小一起长大,一同修习法术,他的同门师兄,有多久没未有如此遏怒过了?

奚凝烛眼神阴鸷,语调令人发怵发寒。
奚凝烛“我是听闻应渊帝君接连收了两个徒弟,我就是来瞧瞧煊赫威名的神界战神,亲自选的弟子……”
奚凝烛“为了一只来路不明的野狐狸不惜逆了你之前所种下的誓咒,她……究竟天分如何?”
朱旧被他的眼神瞧得直往应渊君身后躲,虽然知道是僭越,是违逆……可奚凝烛那眼神,像是睚眦兽,瞧着自己睚眦必报。
奚凝烛“我就等着看……看她如何位列仙班。”
奚凝烛将“来路不明”四个字咬得极重,一个被诛杀的余孽能入轮回,苟活这上千年已是她天大的福报了。

他这个师兄还妄想将她藏到何时?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总要回她该回的地方去!
他就暂且留着她这条命,等着看这出好戏。
……

朱旧吸了吸鼻子,往应渊君身侧挪了挪,用木瓣在他的伤处覆上了一层厚厚的膏药。
大概是被祉尘帝君的剑戾之气所伤,不过应渊君修为深厚,不过就是破了皮的小伤,上药什么的皆是表面意思。
朱旧“帝君,方才那个人,他和你什么关系呀?”
她瞧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架势,要是他们真有心缠斗下去,恐怕九重天都不够他们毁拆的。
应渊手执书卷,又淡淡饮了半盏茶,并没有半分要回答的意思。
整座虚镜殿只听见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声音,朱旧伸手摸了摸鼻子,干笑。
朱旧“是我多嘴了,帝君不愿说便不说。”
应渊“我们曾是同门师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现下他与我再无干系。”
应渊君的声音如同一沐泠泠,朱旧就算再愚钝,也听出了帝君并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祉尘帝君及那些往事。
何况,她是只多么善解人意,双商绝顶高的小狐狸。
朱旧“是……”
“砰!”
哐当一声,药瓶子似乎碎了。
……
……
“此等余孽怎能留下,那不是放虎归山?理应诛杀,连一丝仙灵都不要放过!”
“是啊是啊,为着这孽障,还连累了青丘九尾一族,要让世人知晓,那神界颜面何存呐!”
“诛杀,是该诛杀!”

旧事纷至沓来,但却并不明晰,只有残缺的只言片语,唯有梦中的痛苦却像就痛在昨天,什么大义什么道理,什么为了这条命的不得不为……
朱旧从这一场睡梦中醒来,却是一切都尽忘了,只记得挣扎中的一个个孤寂的夜,以及一点点被消磨殆尽的卑微的希望。
朱旧“啊……啊!!”
这一面情绪如没有尽头的黑夜般倒向她扑过来,梦中那种被人问罪的窒息无力感扑面而来,真实得让人胆战,她觉得无尽苍凉伤感。
应渊“朱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