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莫名有点湿润,自己都开始讶异,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啦。
“哎,你俩干啥呢,快过来!”我还没缓过神,就听见那边林奕舟的声音。
我和贺秋珩朝他那边走过去,他给我和贺秋珩每人递过三支香,我接过,有点不解。
“干嘛?”
“拜呀!”林奕舟像看智障一样看了我一眼,好像被我的问题蠢到了。
“我们又没排队,这样不好吧。”
“没事,小姑娘,你这个朋友排队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了,我们知道。”后面的阿姨笑眯眯的跟我讲话。
林奕舟笑的像个乖孩子,“谢谢阿姨了!”然后转头对我和贺秋珩挑了挑眉,“哼,我办事还能不周全!”骄傲的像个开屏的孔雀。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自然没什么好再犹豫的,虽然实在没什么愿望,但也乖乖跟着跪在蒲团上,老老实实的行了礼,看着身边的林奕舟还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好似要和菩萨唠个长嗑,我转头看了看另一侧的贺秋珩,同样是闭着眼许愿,可能是出于偏爱,我总觉得,他看起来格外好看,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贺秋珩的睫毛很长,从侧面看卷翘出很好看的弧度,高挺的鼻梁,我一眨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看,好看到想把他变成我的。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我就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又暗自唾弃,却没想到,贺秋珩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直直的像我看来,我被突如其来的情况一下搞得措手不及,呆愣愣的,就这么和贺秋珩对视着,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偷看被抓包,才记得要尴尬害羞。好在林奕舟也适时的结束了他漫长的许愿,开口道,“好了,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宝贝嘛,现在给你看看!”林奕舟语气兴奋,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我赶忙配合的出声,意图岔开刚刚的尴尬。
然后,就看见林奕舟手掌里的东西,拇指长短,瞧着“青春朴素”,为什么叫青春呢,因为那东西外面包着一圈花花绿绿的包装,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求签筒”,就是小学一年级火过一阵子的玩具,为什么叫朴素呢,因为这玩意怎么看怎么廉价,卖一块钱都觉得不值。
“你是认真的?”我憋了半天,认真的看向林奕舟,确认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当然!”林奕舟回给我的是满脸骄傲,然后开始认真的摇晃求签筒,嘴上还说着:“你们等会啊,我先来!”随着他的摇晃,从小口里缓缓露出一支签,林奕舟紧张兮兮的,小心翼翼的翻看,是一支“上签”。然后就看他乐的笑开了花。立马热情的招呼我,我像个被操控的木偶,顶着阿姨惊奇又慈善的目光,在一堆人的见证下,麻木的晃着签筒,是一支“上上签”,林奕舟有些愤愤,旁边的阿姨嘴里哎呦的念叨着“小姑娘签不错啊”!
我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不以为意,毕竟什么愿望都没许,上上签或者下下签都没有意义。我把签筒朝贺秋珩递过去,他却已经站起了身,“我没有许愿,就不用了,别耽误后面人了,走吧。”
贺秋珩伸手拉我起来,林奕舟站起来一步跨到他身旁,伸手勒住他的脖颈,“你居然抛弃我们,爷贡献出自己的宝贝,你居然不珍惜,太伤人心了!”
我看着他们,回头对排队的阿姨笑笑道了声谢,跟着往外走了。最后有些迟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端坐在神台上的菩萨,扯起嘴角心中微哂,低头看着手中的签,摇摇头,往外走。我从来不信神佛,但可笑的是,我叫宋伽蓝,伽蓝这个名字,是奶奶给取的,她信佛,而爷爷又格外喜欢关羽,两个老人家一合计,觉得伽蓝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我的名字就这么被拍案定版了。可惜这么多年,顶着这个名字,我始终对于神佛没有任何敬畏信仰。
浙江之旅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三个人玩的精疲力尽的踏上了回程的车,一如来时,我和林奕舟同时依靠着贺秋珩入睡,唯一不同的是,来时我是无意的,去时我是故意的。他身上是我熟悉的木质香,有点想笑,当初在一起之后,我环着他的胳膊,紧紧拥着他,笑嘻嘻的跟他说,超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像小婴儿一样是淡淡的奶香味,还不知羞的凑到他耳旁,讲着经过改良的新学的情话,然后看着他烧红的耳朵,满意的扑进他怀里。后来,他故意喷了香水,遮掩身上的奶味,可惜那个香水味我不喜欢,后来特地去专柜挑了我喜欢的,感觉符合他的香水送他,后来这个味道几乎就从没变过。是很好闻的木质香,但我一直没告诉他,香水里偶尔还是可以闻到奶香味,很淡,要凑很近闻。
当我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似乎被披上了一件外套,睫毛忍不住颤了颤,感觉根本没办法往下装了,我干脆睁开眼,直勾勾地看向贺秋珩就,他没有任何震惊的表情,只是压低声音问我,“睡不着?”
我抿了抿唇,枕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累,但是睡不着。”
“那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吧。等到了我叫你。”
我接着摇头,有点任性,“我想跟你聊聊天。”没看贺秋珩的反应,我就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毕竟我知道他不会拒绝我的,“你之前在大雄宝殿里真的没有许愿嘛?”
“许了,我是骗他的。”贺秋珩声音里带着笑。
我也跟着笑,“是觉得在那里摇那个求签筒有点丢人吗?”
“有点。”贺秋珩的下巴蹭过我的额头,大概是因为低头看我,“其实就是觉得我自己的愿望就靠自己实现就好了,那个签求不求对我也没什么意义。”
我从他肩上移开,挑着眉,“是不是怕求签的结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