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过场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零号突然抬起头，黄金瞳中迸发出难以抗拒的威严，“你只是个新来的，而我的计划策划了这么久！你要我现在放弃它吗？！”

“……”时微眯起眼，轻轻抱起战栗的雷娜塔，一股刺骨寒冷的杀气向着零号奔腾而去！

“别用你可笑的气刺激我，零号！”时道，声音冰冷如港外的风暴，“我不吃你这一套。” 两人僵持起来。良久，双方同时卸去施加在对方身上的气势。“现在，能好好谈了吗？零号？”时小脸略有点惨白，长时间的高强度气势对抗让双方都有点脱力。

“...当然。”零号微微开口道，暗淡的黄金瞳盯着眼前的少年？“我们，来好好谈谈。”

白驹过隙，时光飞逝。

“呼…”为雷娜塔做完每日的例行检查，时微叹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向旁边戴着口罩的人致谢，然后带着雷娜塔离开了实验室。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雷娜塔也差不多了解了时的性子。而夏天那次无声的血腥被掩藏的完美，雷娜塔也差不多忘记了这件事。

“日子差不多了…”时坐在监禁室的小板凳上，眼神飘向远方，道。

零号沉默着，黄金瞳看向雷娜塔。

自从时来到黑天鹅港代替了原本照看雷娜塔护士的人后，带着雷娜塔到处瞎转，顺便来找零号扯皮已经是每日的例行任务了。但是从今天开始，有些东西就不太一样了。

和零号商讨的新的逃脱计划执行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雷娜塔体内的血统被零号激活，但在时有意的影响下还没开始觉醒。不然被那些疯子抓住的话……

尤其那个被称为赫尔佐格的疯子头目，每天缩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对着这里的小家伙做人体实验，让时打心底感到恶心。

想到那个该死的家伙，时的眼中染上一丝厌恶和愤怒。“你和雷娜塔聊吧，我去转转。”撂下这么一句话，时走出了监禁室。零号转了转黄金瞳，向雷娜塔说道：“雷娜塔，过来。”，雷娜塔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零号的黄金瞳中闪过一团火焰。

午后，时坐在草坪旁边的台阶上，看着这群可怜的小家伙三两坐在一起悄咪咪的说着什么。作为整个黑天鹅港护士群体中唯一能正常沟通的人，“她”对孩子们还是不错的——至少孩子们是这么想的。“她”也乐得和小家伙们坐在一起，至少比和那些阴险的护士和脑子不干净的士兵要舒服。

“塔提亚娜！”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微微一愣，站起身向后转过去，看到一张阴沉狡诈的脸，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是的，博士，您有什么事情吗？”来人正是赫尔佐格，鬼知道什么样的北极风暴把他从实验室刮到了小家伙们玩闹的地方。

“塔提亚娜，你觉得黑天鹅港怎么样？”赫尔佐格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时想了想，看向赫尔佐格，道：“很不错，博士，很不错。”

“……”赫尔佐格笑了笑，眼中寒意刺人，：“塔提亚娜，你知道吗，我听到一些有趣的消息。你经常在出入监禁室……和雷娜塔一起。我很好奇你在那里做什么？”

时微微皱眉，“抱歉，博士，我不清楚您的意思。不知道您可否告诉我是谁向您说的这件事？”

赫尔佐格盯着时，面无表情。

“博士，我可以向您保证，忙活雷娜塔的事已经让我很劳累了。我不觉得您应该听信谣言，来怀疑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士。”

‘奶奶的，我一个小正太，因为殿下的能力又杀了人，所以还要穿护士服，先不说这个，神力有点？呃，我是想变成少女，而不是萝莉啊！’时心想着。‘还要被怀疑，这世界别要了。’

赫尔佐格冷笑一声，说道：“是乔奇卡斯告诉我的。甜心，相比较于这些狡猾的士兵，我觉得你更可靠，但我要怎样相信你呢？”

“…乔奇卡斯？恕我直言，博士，乔奇卡斯一直试图追求我……但我对这种人没有兴趣。恼羞成怒？或者别的东西。博士，您应该注意一下他。”

“……”赫尔佐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我在看着你呢，甜心。”

时看着赫尔佐格离开，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微笑…

'这人好恶心’，时在心里感叹道。

第二天。

乔奇卡斯坐在审问室的座位上，双手被绑在扶手上，神色紧张。

“博……博士？不知道这是……？”

“哦，乔奇卡斯。不用紧张，我的同志，放轻松。我是来问你更多关于塔提亚娜的事的。”

“呃…那，能劳烦您先把皮带解开吗？我感觉不太舒服……”乔奇卡斯咽了咽口水。

“向你致歉，乔奇卡斯同志，但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赫尔佐格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口道。

“呃……当然。不过我没什么要补充的了，博士。”

赫尔佐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确定吗？同志？”声音逐渐转冷。

“当……当然…我对您的忠诚毫无保留！”乔奇卡斯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是我听说…你一直试图追求塔提亚娜？”赫尔佐格嘴角的微笑有些狰狞。“这就是你的忠诚吗？！乔奇卡斯同志？”

乔奇卡斯脸色惨白，嘴唇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知道，他已经没机会了。

傍晚，乔奇卡斯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下水道口附近。

四天后。

“嘿，朋友。要来口伏特加吗？”时拉着雷娜塔推开监禁室的门，向零号说着。

“……”零号的脸抽了抽。

从赫尔佐格前天发放物资开始，这个人每天都在干这种事。

酒精的味道在房间传来，时旁边的雷娜塔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你给雷娜塔喝了？”零号皱眉，“是呀，好东西要分享嘛。来吧小家伙，来一口。”时凑到零号旁边，把酒瓶放在零号嘴边。

“……你喝醉了。”零号稍稍偏过头，浓重的酒气熏得他头痛。

“…我没醉，别瞎说。”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小嘴微张，惰懒而清脆的声音在零耳边飘过。

“……”零号有点生气了，黄金瞳狠狠盯着时。

“……”时微微笑着，身后不知何时摇晃着一毛绒绒的尾巴，头顶又尖又毛茸茸的耳朵微微一动，身上纯白的护士服变成一团黑雾笼罩着全身。

零号眼中金光闪过，他发现自己看不透那团雾气。

“啊嘞？零号真H，想看人家换衣服？”清脆的声音传来，随着黑雾散去，时的笑脸渐渐浮现出来，白色的狐耳微微立起，身上换成了风衣和西服，尾巴微微摇晃，锋利的剑背在身后，青色的光在其上的刻痕间流动。

“啊啊……你是男的啊”，零号笑道。

雷娜塔迷糊的小眼睛泛着点点光芒，看着时美感的身材轻轻抱上去，道：“好看”

“谢谢你，雷娜塔。”时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小姑娘金色的头发，看向零号。

“我来是想告诉你准备好执行计划。日子…差不多了。”

外面似乎传来欢呼声，破冰船在不久前抵达了黑天鹅港。来自莫斯科的少校邦达列夫以及一箱接一箱的物资送达这里。

黄金瞳中闪过一道火焰，零号略带残忍的说道

“来吧……好戏，开场了。”

赫尔佐格面带微笑，一边和身旁的邦达列夫扯皮，一边确认着港内的情况。

给护士们丝袜和化妆品，给士兵们香烟和伏特加，给孩子们新衣服和食物。同时，给所有人假期。这些人可怜的欲望被满足后，再告诉他们不过几天就可以回到莫斯科，男人们会获得崭新的勋章，女人们会获得稳定的工作，孩子们会获得最棒的教育...

所有人都在期待，所有人都在兴奋，所有人…除了赫尔佐格，和他无法确定的塔提亚娜，还有监禁室藏着的东西。

心里闪过一丝不屑，他丝毫不觉得那个被吊起来的废物和一个有点心机的小护士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他现在在想怎么联合起身边的这位，来自莫斯科的少校。

必须利用好所有可利用的力量，来避免自己被即将来临的风暴撕碎。

赫尔佐格想着，看向一旁的邦达列夫，微微笑着，说道：“少校，不知你是否愿意听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