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保持着端咖啡的姿势,从门口探出脸,看见重伤的少年正朝着玄关爬行。
少年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到能站立行走的地步,他的两手扒住地板,一点一点向前挪动,就像古代电影里,那些俘虏逃脱的场景。
“太宰先生和织田先生的初遇并不好啊……那之后是怎么成为挚友的?”
中岛敦的疑惑显然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敏锐的察觉到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太宰治露出一个古怪至极的笑容,放弃一般泄气的趴在地板上。
【我要是在这家里待着的这段期间死掉会让你很困扰对吧?没关系,只要我从这家里出去就跟你毫无关系了。你没必要出手相助,也没必要为此心烦意乱,只需要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就行。】
【国木田独步】不可置信的伸手,颤抖的指着太宰治:“怎么可能看着一个人濒死啊!”
太宰治好像有种魅力,他可以让任何一个熟悉他,或者不熟悉他的人为他忙前忙后。
或者说,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我什么时候死?
“唉,回去得给太宰做个全身检查了,他这段时间入水得入疯啊。”与谢野晶子嘀咕。
就现在的情形而言,勉强管的住太宰的国木田独步已经做出了让步,乱步先生满脑子都是想要太宰开心,她?她可制不住太宰。
“唉——”
这是一位医生对暴增工作量的叹息。
【你就这么想死吗?】
织田作之助的话问出了他们的疑问。
太宰治的幼年他们也看过了,自毁倾向在那时就极其严重,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为什么太宰先生会期待死亡?
这个问题是根源,犹如梦魇一般压在所有人的心头,被不远处的人直白的问了出来。
【那当然了。即便我加入了黑手党,也还是一无所获。我所祈愿的事情也唯有一死。】
说完,少年再次向门口爬去。
“如此深奥的理由,尽管在下未曾明白,但在下会努力向太宰先生学习的!”
芥川龙之介大声应和,显然要将太宰治的回答印在脑子里。
中原中也已经懒得去理会芥川龙之介了,只要他不太吵就谢天谢地了。
“太宰要找什么?”【福泽谕吉】看向正在看戏的【森鸥外】。
“是意义哦。”
“意义啦。”
森鸥外和江户川乱步的回答声重合在一起,福泽谕吉和【福泽谕吉】看向床边的名侦探。
江户川乱步并没有解开他们的疑惑,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宰治身后。
“别看啦,他不会说的。”【江户川乱步】一手托腮,一手往嘴里送薯片。
“……别看我,我也不会说。”【江户川乱步】别开脑袋,不去看自家侦探社的社员。
太宰想找到的意义……果然还是他们自己理会毕竟深刻。
【阻止我也是没用的。谁也无法违抗港口黑手党,而港口黑手党内的任何人都无法违抗我,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违逆我呜哦哇啊啊啊——?!】
织田作之助做了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两三步来到太宰治面前,用床上的床单把正在爬行的少年包裹住,拎了起来。两端拧紧并拢,像包糖果的糖果纸那样,然后上下颠倒着拎走。
芥川龙之介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呆呆的盯着太宰治三秒前还趴着的地步,整个人有点傻。
然后涨红了脸,对着织田作之助咆哮:“你居然如此粗鲁的对待太宰先生!在下饶不了你,在下一定会杀了你!”
“砰”的一声,中原中也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将芥川龙之介软倒的身体放在他心心念念的太宰治趴过的地板。
“抱歉,他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