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藏少年早年丧母,和父亲相依为命。似乎十分尊敬他身为警官的父亲。当时,向市警上报了据点情报的人,是我。等同于是被我所杀。】
国木田独步捏紧拳头,表情隐忍着悲伤。
“不能这么算!国木田先生也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才选择的上报!”中岛敦忍不住反驳。
“是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想法早就消失了。”
而且,太宰也已经点醒了我。
就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这可不对啊。无论怎么看都是发出命令的指挥高层,更准确的说,是自爆了的犯人的错吧。】
【也许是的。但是六藏少年好像并不这么想。不然,也不会做出入侵侦探社网络的行为了。六藏少年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有这点是事实。必须得有谁来代替他的父亲,守护他,或是时而严厉地教训他才行。我正巧能够做到,所以就这么做了。】
“国木田先生好认真啊……这算是代替他的父亲照顾他了啊。”
“不,我永远不会成为他的父亲。”国木田独步摘下眼镜,视线无焦距。半晌,落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上。
【国木田君是个浪漫主义者啊。】太宰治挤出了一个近似叹息的苦笑。
隐藏在黑暗中的鸢色眼睛明明暗暗,最终停留在了迟疑。
约的计程车停在了两人面前,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就开始了絮絮叨叨的叙旧。
【哎呀,好久不见了,国木田调查员。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天气晴朗适合侦探,今天的你也适合戴眼镜呢,我做司机这行做久了,能看出顾客的眼镜是好是坏哦!国木田调查员的眼镜应该说是气质非凡呢,还是出身名牌呢?总之是非常棒的眼镜!我可以保证哦!】
“这个司机好多话啊。”谷崎润一郎懵懵地看着计程车司机。
“很正常,那家伙话就没少过。”
“太宰先生这样子,是看出什么了吗?”
太宰治坐在车后座,上上下下打量着司机,把人看的坐立不安,空茫冷淡的情绪从他脸上一闪而过,随后被嬉皮笑脸掩盖。
但那一闪而过的气势足矣让人汗毛倒数。
【谷崎润一郎】打了个寒颤,【与谢野晶子】不受控制的摸索着手指。
这种感觉……和那黑心医生曾经带给她的压迫感一模一样。
该说不愧是他的弟子吗?
他还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地气质,从细枝末节泄露出来的属于黑暗的气势都会引起注意。
【算我求你了,安静点开车吧。】所幸,国木田独步并没有回头,也没发现那一闪而过的异样。
【计程车司机都是沉默寡言的人,没有客人告诉过你吗?】
【没有啊,在我开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客人说过话,因为都是我在说。】
车窗外的黑夜中已经看不到繁华街区的灯火了,稀疏的树影扫着混浊的月光渐渐消失。
【太宰,你还记得刚才说的『横滨来访者失踪事件』吗?】
【记得,你让六藏少年调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