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穿上了被害者的衣服,变装成了被害者。就像你昨晚说过的那样,将脸部化妆后在嘴里和身体塞上填充物,就可以变装得差不多是那么回事了。当然你肯定事前也有苦练过一番,而且也只去挑选那些有自信变装的乘客下手。况且你要骗过的也不是人、而是‘摄像’。你前去了被害者打算投宿的旅馆,并故意让监控录像拍下了自己。】
司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不安的捏紧方向盘,冷汗划过鬓角的白发,苍老懦弱的脸上满是恐惧。
【再剩下的就简单了。你把被害者的行李放到旅馆房中,第二天正大光明地走出去。这样一来监控录像上不管进门、登记还是离开的时候都是同一个人,民警也就只会死盯着他们离开旅馆后的行踪去调查,而你也早就对去哪里会留下记录、从哪里逃跑不会被发现这些事情心知肚明。所以越是调查就越会让人觉得被害者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故意不留行踪地消失了。】捧着自己的脸,太宰治慢悠悠地说着,像是给司机施加压力一样,他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后视镜,透过镜子和司机对视。
【这么说也太不讲理了吧——您这样只是把自己牵强附会的假设搬出来而已,可证据呢——对、没有证据啊!】
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慌乱了。
【那可不一定。佐佐城女士绑架事件应该也是你一个人独立犯案的。要绑走在车站昏过去的佐佐城女士就再简单不过,对你而言可谓是意料之外的走运吧。一般要是有人突然发病晕倒周围的人肯定会叫救护车,但救护车从医院赶来是要花时间的。不过当时这一幕发生在车站,而车站又停着许多随时能立刻上路的出租车。于是你就这么堂堂正正地把佐佐城女士拉走了,而不同的就只是你没有按要求把她送去医院这一点——】
国木田独步顺着太宰治的话说下去,用手指尖捏起了粘在车内的缝隙中、很少的一点点白色粉末。
【…………那是——】
“这是……导致被害者昏迷的罪魁祸首吗?”
“是迷药。”
迷药的出现,印证了太宰治的推理,全部正确。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身为情报贩子,他并不缺钱吧。”谷崎润一郎不知所措,他实在想不明白。
“这家伙自己作死,和黑手党合作。”国木田独步三言两语把情况解释了,“不过具体的,一会儿会有解释。”
【要自首的话就趁早吧,证据早晚会找到的。就比如在这车里……你犯案后应该是仔细清扫过了,但还是留下了少许像这样没打扫干净的瓦斯粉末。只要送去解析马上就能搞清楚是什么成分。】
【那个……我对那种东西完全没印象,估计是客人洒在车里的吧、这也不是没可能啊。那种东西根本当不了证据——】
司机用喉咙里挤出来似的声音反驳着。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人开始反驳的那一刻,也就相当于是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