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既然如此、就麻烦您填写排号的材料……】接待的女性战战兢兢地拿出了纸张。
“太宰先生看上去有点变态呢。”【谷崎润一郎】摸摸下巴,突然冒出来一句。
“他还有正常的时候吗。”这一组显然想起了跟太宰治搭档的时候的鸡飞狗跳。
“感情真好呢。”
“是啊,感情真好。”
两个森鸥外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让人恶寒的笑容。
“啧,森医生,收敛点儿吧。”与谢野晶子翻了个白眼,挪了挪,离森鸥外又远了几分。
【那东西我刚才就写过了啦!就是用这支心爱的钢笔、把每一个细小的项目都认认真真写过去了。然而那也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才直接过来谈判的啊!】
太宰大声嚷嚷着一本正经的忽悠人,还装模作样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黑色的钢笔拿给对方看。
【这支心爱的钢笔,可是和某个中东独裁者以前用过的钢笔同款哦——厉害吧?你尽量看没关系哦!你看、它既昂贵,又沉重,简直难使得不要不要的。你让我用这种东西把那些个烦人的项目写上一遍又一遍,是个人都会火大啊!你不觉得吗?】
谎言信手拈来,张嘴就是大忽悠,就属于那种把人骗了还忽悠人帮他数钱的那种缺德鬼,最后你还感觉不到半点不对。
【我说大姐姐啊——我是个小说家哦,你有看过我的书吗?我下一篇会写以你为主人公的作品哦,你就让我和领导说句话嘛~要写一个我和你一起殉情的故事,只要能流亡我绝对会写的、就用这支钢笔——】
“太宰先生真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中岛敦想到认识太宰治后发生的一切,被坑过无数次还接着被坑的倒霉蛋,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衣角被拉了拉,中岛敦低头,看着泉镜花发顶的发旋儿,长舒一口气。
如果被太宰先生作弄的代价是侦探社的大家,那他愿意被捉弄一辈子。
“这算是……当了我的同行吗?”【织田作之助】空白着脸,问。
“额……不算吧,不过织田你的书什么时候继续写?编辑都已经催到侦探社里,就差没冲过来抓你回去了。”
【国木田独步】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嘴,【织田作之助】立马安静。
【国木田独步】:……
“唉,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好的。”
【织田作之助】想起自己桌子上瘫着的,没写一个字的稿子,难得感到心虚。
【真的求你想想办法啦、这样下去我可就不妙了,我会被公安局那些可怕的人杀掉的哦!就因为在小说里口无遮拦,那算啥、为什么只因为写了外务省某个大人物其实是戴假发的就要被当局盯上啊!这是侵犯人的言论自由,不能原谅政府的这种横行霸道!也不能原谅伪造自己的头发!】
撒泼打滚哀嚎着的太宰治让国木田独步遁入空门,他感觉自己已经飞升了,满身佛光,半点不想在这个社死的世界停留哪怕一秒钟。
【喂喂小哥你太吵啦、害我都听不见球赛了!还有戴假发有哪里不对了!】
在等待席上看着棒球实况、戴黑帽子的白人男子用沙哑的声音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