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活与生活

来皮城大概一年了，你已经适应了从不日落而息的都市生活。曾经尝起来像泥土泡水的廉价咖啡如今也喝得香甜。

你每天都要7点起床，在这个接近祖安工业区的破公寓里醒来。早晚甚至不敢开窗户，一股工业臭味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万事从简，家里给的钱总有一天会花完的。

伙食来自你打工的餐馆后厨剩余。公寓也是租的最便宜的——有个老人死在这里。尸体被人抬走的时候已经在木地板上留下来了一个人形的痕迹。

也不算鬼屋，你用魔法根本感知不到这个屋里有半个鬼魂。

现在你只是一个苍蝇馆子的服务生，你也想过找一个更好的出路，但是皮城的工作都要求具有学位证书或者一个需要外邦人重金购买的合法的身份证明。

生活两点一线，你连猫都养不起。学习父亲给你的魔法笔记是你唯一的消遣，也是你唯一回忆家人的方式。

就像外语初学者读外语文章一样，你的魔法只能做到完整的演绎，却不能灵活的组合使用。

你不甘于现状，你缺无能为力。

你倚靠在出餐口的墙上，百无聊赖的等待里面那个不穿上衣的厨子装盘，餐馆里几个码头工人又在嚷嚷叫唤了。

餐馆里突然鸦雀无声。只是一个执行公务的警员，他在最显眼的地方贴了张海报后便离开了。

这世道，当个警察也像个过街老鼠。

那群不安分的工人让你快去把那张晦气的海报撕下来。

你看着手中的海报

“我们希望你的加入……”海报的设计十分具有煽动性。

前段时间祖安和皮城的链接桥发生动乱，死了好多人，现在正是人员空缺的时候。

有空子可钻的时候就是有利可图的时候，父亲曾经在商会派对上这么说过。

你不是第一次动念头加入皮城警卫队了，并非为了实现个人价值，只是混吃公粮能活得比现在好很多。

购买一个证明需要你全部的积蓄再加2万……警局需要选拔培训，没有完全的把握拿到工作……

“抱歉!”

你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老板的谩骂威胁已经让你形成条件反射，对趁乱咸猪手的顾客道歉。

你想，如果一个站街的老女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笑你可怜。

你受够了，你不想这辈子烂在这里，你决定用全部的积蓄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