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书笑着对我说“你来了,坐下说,华莽奉茶。”
“好的,二爷。”华莽带着严景去煮茶,大厅里就剩我两,在车上的时候严景就和我说过他们是吴二爷的手下,而这吴家正是九门平三门中的一门,我曾在藏书楼的书札中看到过对九门的记载,只是那卷札记磨损太大,许多字迹无法辨认,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我乖乖地坐在他面前的位置,这人虽然看上去儒雅随和,但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精光,和那种浑然一体的上位者的气场,都能看出这人不好惹。
果不其然,我一坐下就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那,浑身却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就像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苦苦挣扎那样气定神闲,我面色不改的挺直腰杆坐着,放在桌下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神情淡然的脸,拿起桌上的折扇徐徐扇动着,顿感身上的压力倍增,我暗自叫苦,但又不想这样败下阵来,这倒茶的人怎么还没回来,我咬牙坚持,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就在我被他压制的几近瘫倒时,我突然想起家族集训学过一种运用气的技法,只是这技法使用起来全无章法,凭的就是一种感觉,全靠个人领悟,使用的效果也是因人而异,因此尽管内门的人都会这种技法,却基本上没人用过。
死马当做活马医,我吐出口浊气,摒弃一切杂念,静心寻找当时老师说的那种感觉,渐渐地我感觉不到周遭的一切,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止,身上的压力也在瞬间减轻了不少。
等我回过神,面前的二爷已经收回那股强大的气场,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儒雅学者的模样,他放下手中的折扇,抚掌大笑道:“呵哈哈,不错,不错,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气势,比我家的小子厉害多了。”
吴二爷赞许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在自己有意施压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甚至靠自己的力量化解了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这曲家姑娘虽然年轻但还有些本事,也不枉三省费尽心思要将这曲家人拉进来。
我这刚摆脱危机,那边华莽和严景就端着茶和点心回来了,时间刚好的让人怀疑他们其实根本就没离开,一直躲在角落偷看来着。
“上好的西湖龙井,尝尝。”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香的茶,汤色杏绿、清澈明亮,这般好茶倒是让我有些萎靡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我斟酌着开口询问道:“二爷,您费尽心思把我从曲家请出来,是想让我帮什么忙,您但说无妨。”
“诶,曲小姐搞错了,请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三弟,吴三省。”
“什么?”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早在一年前他就跟曲家取得了联系,并提出要曲家圣子出山帮忙的请求。”
“只是曲家那边,一直没答应他的要求,直到三个月前曲家突然传来消息说同意他的请求也约好了见面时间,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纰漏,约定好的那天曲家没来人,那之后他又联系了几次,但都没收到回复,考虑到你们家族的特殊性,就只能是让人天天等在博物馆里守着。”